时传出女眷们的欢声笑语!
李杨与虎豹同席,席间,李杨经杨氏特许,小酌了两盏!
两盏下肚,李杨砸吧砸吧嘴,摇头道:“酸,没劲儿,实在难以下咽!”
两盏过后,李杨将之弃如敝履,不愿再饮!
李虎未将李杨之言放在心上,他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情上,李虎一脸好奇道:“兄长,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李杨闻言,略加思索之后,挑眉道:“昭姬!”
“额!”,李虎一脸无语,心道:“兄长越发不要面皮了!”
“洛阳如何?”,韩豹好奇道!
李杨闻言,皱眉沉吟良久之后,言简意赅道:“人口百万,城高四丈,其繁华程度,绝非辽东可比!”
李虎与韩豹闻言,一惊一乍道:“城高四丈?”,二人直接忽略了人口百万这句话!他们年纪尚小,对百万之数,尚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李杨点点头,确认道:“四丈有余!”
李虎与韩豹对视一眼,道:“辽东郡治襄平,城高竟不足洛阳的一半,洛阳不愧为京师重地,果然很厉害!”
李杨默默颔首,并未开口!
李虎与韩豹的关注点,完全符合了边关子弟的成长心路历程!
身处边关,他们只关心城墙的高度,因为,这关系着他们的身家性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人诚不欺我啊!”,李杨如是想到!
言罢洛阳诸事,李杨又与虎豹聊起了沿途所见的自然景光,诸如山清水秀,怪石嶙峋之语,张嘴就来,听的二人羡慕不已,李虎恨不得立即收拾行囊,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韩豹亦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李杨无奈摇头,劝阻道:“汝等年纪尚小,不宜远行,待汝等武艺初成之时,为兄代汝等向父亲提请,准汝等离家游历一番!”
虎豹难掩激动之情,异口同声道:“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言罢,三人击掌盟誓,此事就此定下!
虎豹深知李杨的良苦用心,因而并未与之胡搅蛮缠!
饶了一大圈,李杨的目的就一个,好好习武,待汝等武艺初成,咱们便去游历天下!
前厅的酒宴,直进行到亥时初刻,才宣告结束!
众人一一与李满作别,而后纷纷前往城中驿舍安歇!
辽东郡地处边关,夜晚实行宵禁,天亮之前,无太守令,不得随意出城!
蔡邕随众人前往驿舍休息,蔡琰则被杨氏给留了下来!
杨氏很喜欢蔡琰,她从蔡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翌日一早!
李杨照常前往校场习武,与虎豹不同的是,后者是以住校的形式,在校场常驻,而前者则需要每日跑通勤!
自家人知自家事,李杨深知自己不是习武的材料,于是早早放弃了习武的想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没必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里浪费时间,无论李杨如何练,他都成不了如关张那般的万人敌!
论天赋,李杨稍强于韩豹,但二人的身世与遭遇却截然不同,李杨做不到如韩豹那般,秉持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去习武,那种近乎于自虐的习武方式,李杨只有敬而远之的份儿!
穷文富武,绝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韩豹习武,很费药!
在认清自身情况之后,李杨一改先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习武,还是以强身健体为主罢!
马车缓缓驶入校场!
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许久未见的王良!
一年前,年仅十二岁的王良被李满调往军中任事!
一年未见,王良长高了不少!
王良快步行至马车前,为李杨坠蹬!
李杨摆手示意道:“无需如此,哪里就那么娇弱了!”
李杨抬头望向高出自己一头的王良,笑道:“才一年未见,竟这般壮实了?”
王良微微躬身,道:“经年未见,长公子可还安好?”
“好的很!”,李杨爽朗笑道:“近一年来,你去了哪里?可是亲上战场了?”
出乎李杨意料之外的是,王良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王良并未踏足战场半步!”
李杨一脸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然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很好奇,近一年来,王良到底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
王良娓娓道出自己近一年来的经历:“主公从军中寻得三百名九到十二岁的良家子,交由吾等,辅以钱粮,严加培养!”
李杨不解道:“这是为何?”
“主公命吾等对其严加训练,将来或可为三位公子的亲兵扈从!”
李杨恍然道:“原来如此!”
李满为了自己的孩子们,真是用心良苦,下了血本!
古人大多患有营养不良之症,营养不良导致的后遗症有很多,首当其冲的便是夜盲症!
在汉末,能够做到日日饱腹者,便可称之为中人之家,然而吃饱不等于吃好,饶是中人之家,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上几顿肉,要知道,肉类是人类所需的营养成分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不吃肉,人没劲儿啊!
李满从军中子弟中挑选出三百名半大少年,辅以钱粮,供以肉食,只要膳食搭配合理,再严加训练一番,假以时日,这三百人必会成为李杨三人身边的强大助力!
不求他们斩将夺旗,只求他们恪守本分,做一名合格的亲兵护卫,足以!
古人可一点都不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叫洗脑,但他们每日所做的事情,却与洗脑并无二致!
李满从军中子弟中挑选三百名半大少年,自幼加以培养,其实,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洗脑!
洗脑分很多种,有些人整日在你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这是较为粗浅的洗脑方式!
还有另一种相对比较高明的洗脑方式,便是如李满这般,择年幼者,自幼培养,让你知道,你吃的是谁家的粮!喝的是谁家的水!拿的是谁家的俸米!
若有反叛者,则人人得而诛之!
古人比较实在,承蒙一饭之恩,便甘愿效死者,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