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慕白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回答,“那请我吃饭的事情?”
“后天,后天中午,地方你自己选。”季晓芸生怕对方后悔,干脆利落地接了话。
“……”业慕白又露出洁白的牙齿,“不要紧张,我不欺负你了。”
呸,谁紧张了?
再欺负人,揍得你找不着北儿!
季晓芸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落荒而逃。
下楼梯的时候,腿脚还有些不稳。被除了柴向东以外的第一个男人亲吻,她到底做不到无动于衷。
业慕白喜欢她,在今天之前有些朦胧,但现在已经足够清楚。
努力忽略唇齿间清洌的烟草气息,刻意不去回忆业慕白坚实的臂膀与胸膛,竭力忘却唇舌相缠的炙热与无措,季晓芸把这些都归结于,被茶水烫伤后的错觉……
这不是骚扰,也不是调戏或者耍流氓,季晓芸想着业慕白的那双情绪翻滚的眼睛,觉得那应该是情不自禁。
她完全搞不清楚,作为一个有夫之妇,还有了孩子的自己,是怎么越过那些莺莺燕燕,成为业慕白的心仪之人的?
可是再回头想想,业慕白的喜欢,是有迹可循的。毕竟从没有见过他对旁人这样事必躬亲。
但是此情从何而起,真的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从季晓芸认识他,他就是这样的
。温柔体贴,事事周到,对她有求必应,甚至也不用她要求什么,只要对她好的有用的,都一股脑儿地给她。
自己怎么就一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呢?
她一直很欣赏业慕白,甚至有女人对于男人的那种好感,但肯定与爱情无关。季晓芸很明确地知道,她爱的,是柴向东。
因为她的心,只有惊慌,没有悸动。
等儿子的抚养权到手,自己还是辞职吧,换一个学校还是什么的,总不能在继续给他希望了。
心里有了打算,也就坦然了。
季晓芸回到办公室,苏梅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圈儿。
“哎呀,晓芸回来啦,我正准备下了班去看看你。”苏梅扒住桌子停下转椅,站起来问季晓芸,“你真的从家里搬出去了?”
“不然呢?”季晓芸反问她,“这事情还能闹着玩儿呢?”
“你现在的房子只有六十平不到吧?也就是你之前一个房间大,你住的习惯?荣荣能依?”苏梅在她桌子前坐下来,撑着下巴,“由奢入俭难,你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季晓芸睇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些幸灾乐祸?”
“冤枉,冤枉,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想看到你早点儿后悔,好回心转意。”苏梅举手发誓,“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发誓。”
“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季晓芸好笑,“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好事儿赶紧说出来吧。”
“有这么明显么?”苏梅摸摸自己的脸,“你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我都不想说出来的。”
“嗯,不明显。就是你双眼放光,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季晓芸笑一下,“像个发光体似的。”
“嘿嘿,那我说了啊!我怀孕了!”苏梅声音打着颤儿地叫起来,“季晓芸,我告诉你,我怀孕了!我太高兴了,我一直忍着,就想第一个告诉你。真的!”
“亲!”季晓芸好笑,“欲盖弥彰,你还能再明显一点儿么?你第一个想告诉的是冯锦堂吧?”
“……”苏梅呆住,随即又笑起来,抓起季晓芸的手机递给她,“你知道干嘛说出来,快帮我打电话!”
“这个消息难道不是你自己告诉他比较好?或者你当面告诉他不是更好?!”季晓芸接过手机放回桌上,“要打破冰点,这是多好的机会?!”
前面季晓芸让冯母找到的冯锦堂的体检报告,季晓芸找人看过了,并没有大问题。她还没有找到冯锦堂纠结的症点儿,正在想办法呢。
苏梅这个时候怀了孕,冯锦堂再矜持,也沉不住气了吧,毕竟他们夫妻多年,想要个孩子差点儿想疯了。如果不是冯母压着,搞不好他们都去做试管婴儿了。
“我自己走的,要我自己回去,我有那个脸么?”苏梅摇着季晓芸的胳膊哀求,“你帮帮我嘛,我以后的幸福都靠你了!”
“那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季晓芸好笑,“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现在你还不主动,不是怀上孩子就拿到了尚方宝剑。你男人还没有原谅你,你就开始拿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