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嗯,这个好笑。哈哈。”金媛宝笑着慢慢站起身,缓缓走到园子里。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慢慢磨细,吃力地在一棵树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没刻金媛宝,而是刻下了林点一。风墨见状,拿过她手里的石头,在她的名字旁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们的名字刻在一起,那就要永远在一起,这是我们对彼此的承诺。”风墨回头对她微微一笑,“等我们以后一起离开这世间,人死了,成灰了,总还是有痕迹证明一切存在过,不会所有一切都成灰的。”
金媛宝盯着树干上两人靠在一处的名字发起呆来,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啊,就算以后肉体消失了,魂魄飞散了,把这一世的痛苦美好都忘却了,这棵树却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两人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便可胜过千言万语。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与他看着这棵树变成参天大树,见证它的成长,也是彼此爱情的绵延,到白发苍苍的时,两人坐在树下聊聊天,说起那些永不湮灭的事情——多么美好的幻想,令人流连忘返。
她后退了几步,将头靠在风墨怀里,轻声道:“风墨,我有点累,先睡会,吃晚饭时记得叫醒我。”
风墨将她轻轻抱回屋里,放在床上,睇着她静静的睡颜,当下做了一个决定。他替她掖好被子,缓缓走出了房门。
风鸢站在院子里,仰望满目苍穹,一个人的时候,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星空,夜空的星星仿佛唾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轻轻勾唇,扬起一抹浅笑。
“风鸢,进屋吧,我有事跟你谈。”忽然身后有个声音响起,风鸢扭头看去,有人正踏月而来,晦暗优雅一如夜行的兽。
这是风鸢第一次与他在这种情形下对视,风鸢眉眼上挑,嘴角擒笑,唤了声:“大哥!”
风墨盯着他不语,沉默了片刻,道:“宝儿病了,麻烦你去宫中请个御医。”
“大嫂她?”风鸢闻言身子一僵,说道:“上次我替她把脉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问题。那她现在还好吗?”
大风拂过林子,叶片纷纷坠落,风声幽咽而过,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半晌后,风墨冷然道:“风鸢,适可而止。我先回去照顾她,请你尽快带御医过来。”
风鸢睇着他远去的背影,寒风拂过,万物俱静,他突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知道风墨那句话里的意思,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这才是最真实的风墨,他熟悉却又感到陌生的大哥。这个人,非常危险。可在她面前,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收敛了他的脾气,残忍和杀气。
他会来找自己,想必他知道那晚自己曾站在窗外,也许,一切已成定局,自己终究还是输了。
入夜,风鸢快马加鞭进宫请了御医入府,动静如此之大,自然也是瞒不住。所有的人都知道,金媛宝病了,而且还是很重的病,且时日不多了。
等金媛宝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扎着十几根明晃晃的银针,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她也遇到容嬷嬷了?可是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铺。
“夫人,你醒了?”一张陌生的白胡子老人脸跃入眼帘,似乎松了大口气,“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金媛宝笑了笑,原来不是容嬷嬷,是容公公,她自是知道此人是大夫,身上的银针应该是在针灸吧。不知风墨和怜雪又从哪里招来了一个大夫,看样子有点本事,至少没有掉头就跑,而是试着替她诊治。
“夫人,我问你,你这样的情形又多久了?除了吐血,可还有别的不适?”大夫一脸严肃地问着她。
金媛宝片头想了想,回道:“大概有半个多月了,除了吐血,就是很想睡觉。”
“那你吃的食物都是谁准备的?”他继续问道。
“都是我的贴身丫头准备的,她是我可以信任的人。”金媛宝知道大夫在想什么,索性把话说明。
“那可曾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我就见过府里的人。没什么特别的。”
“那你怎么会……”大夫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随即仰头叹道:“不应该啊,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大夫,您有话直说,别怕我接受不了,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金媛宝见他这般故作神秘,还不如直接说个清楚。
大夫捻着胡须,慢慢道:“这不是病,夫人,你是中毒了,但具体的老夫说不出个名头,如果我没猜错,你中的应该不止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