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轩苦苦哀求道:“皇兄三思啊!韵儿身体单薄,当日在禹城搭救难民时曾受过重伤,救潼关之急时又曾取血救治三弟,身体一直尚未复原。如今整日在宫中更是闷闷不乐,日渐消瘦。这二十大板打下去,岂不是要了她的性命吗?”
夏凌希跪行至夏凌风身前,拉住夏凌风的衣襟,说道:“是啊!皇兄!二哥说得对!您就看在韵儿多次有功于朝廷的份上绕了她吧!”
夏凌风眼中已经溢满了不忍,遂叹了口气,不再坚持,扭头对薛晚晴说道:“二弟和三弟说得有理!朕刚才也已出手教训过她了,相信韵儿已经知错了,爱妃就饶了她吧!”
却不料林韵突然说道:“林韵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皇上不必替我说情。今日我私出储秀宫在先,出手打了薛贵妃娘娘在后,现今又口出狂言,冒犯了皇上。按照宫里的规矩,以下犯上,无视宫规,这板子受的一点也不冤枉,只求皇上赦免了这个叫秋水的宫女,我即便是死了亦是无怨无悔!”言毕,也不看众人,毅然地转身,步履缓重地便去受那板子。
夏凌风到底是皇帝啊!几时遇见过如林韵这般,敢一次次冲撞他、挑战他皇威的人?顿时气得怒喝道:“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你既喜欢挨板子,那就挨吧!”
“郡主!郡主!……”秋水只是跪着行到已经趴在受刑长凳上的林韵身边,其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凌轩和夏凌希扑到林韵的两侧,一人握住她的一只小手,仿佛要将身上所有的力量全部用手传递给她一般。
“啪啪!”的板子声已经响起,“一、二、三……”太监慢慢地数着数。
林韵痛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但是她紧紧咬住嘴唇,心中默默念道:“萧遥?你看见了吗?韵儿今日受了这板子,便是不会再迁就这皇帝了,日后我即便是与他撕破脸皮,也定是要出宫去寻你的!”
想到萧遥,林韵渐渐便不觉得疼了,脸上竟出现了一丝梦幻般的温情和满足,只是那滚滚落下的泪珠,却深深地灼痛了夏凌轩和夏凌希的心。
夏凌风看着林韵那张倔强的小脸逐渐变得惨白,眼泪顺着她光洁的脸庞流下,却死咬着牙关一声未哼,她竟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受这样的苦,也不愿意给他一个好脸看,就算他把她和萧遥分开,但不是仍然给了萧遥一条生路吗?难道她不应该心存感激吗?如今挨着板子,她眼眸中那种只有对萧遥才会出现的温情却一览无余,让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夏凌风心中暗自问道:“难道朕真的错了吗?”
夏凌轩和夏凌希眼见着林韵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长裙,只能暗暗运功,不断地往她体内输送真气,心中暗自祈祷:“老天啊!你一定要保韵儿安全渡过此劫!”
林韵的神智渐渐变得不再清晰,目光开始涣散,口中喃喃念叨:“萧郎!为妻的魂魄马上就要追随你来了!”刚一念完,实在支撑不住,头一沉,便晕了过去。
夏凌轩与夏凌希同时听见了林韵的呢喃声,目光一紧,心道不好,更是加紧运功,不断将真气输入她体内。
夏凌风看见林韵的头猛地垂下,知道她已经晕过去了,再也忍不住,终于步上前去,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朕滚!再也不要让朕看见你们!”喝罢,恨恨地瞪了薛晚晴一眼,便上前推开夏凌轩和夏凌希,一把将林韵抱起,大步向他的寝宫——端阳宫走去。
薛晚晴正兀自得意,突地看见夏凌风厌恶、憎恨的眼神狠狠瞪向她,吓得站都站不稳了,身旁的宫女忙一把上前扶住,但均不敢吭声,呆呆地看着夏凌风将林韵抱走。
夏凌轩和夏凌希亦是愣愣地看着夏凌风抱着林韵离开的身影,不敢上前阻拦。
夏凌希焦急地问道:“二哥?难道即便受了这么多苦,韵儿还是逃脱不了皇兄的魔掌吗?”
夏凌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只是沉思不语,目光依然望着夏凌风离开的方向。
林韵不知道她这一次昏迷了多久,但是一醒来,她便像只警觉的猫,一脸戒备地瞪着正坐在床边,俯首深深注视她的夏凌风。
“韵儿!你终于醒了!”夏凌风面色疲惫不已,眼中布满血丝,却含着惊喜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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