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如能看见今天的得胜归朝,若他们地下有知,便也能含笑九泉了吧!
林韵正自思量着,忽听夏凌风的贴身太监陈公公念道:“皇上有旨,原一品大学士林仪远之女林韵,品貌端庄,温文贤淑,谋略过人,智勇双全,心系黎明百姓,特封为忠勇郡主,位居一品。”
林韵等人均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又听陈公公口气一变,忽然说道:“萧士忠萧将军之侄萧遥,大敌当前,擅离职守,斩杀副帅钱强,罪不可赦,现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问斩!”恍惚间,林韵只听得陈公公的公鸭嗓一声“还不拿下!”就见萧遥已被两名穿着盔甲的御林军按住,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林韵就知道当初萧遥斩杀钱强一事,迟早会东窗事发,只是没有料到竟会来得这么快。虽然事情的经过,夏凌希、夏凌轩均已向皇上密奏过,但就钱氏一族目前在京城中的势力来看,只怕皇上也暂时奈何不了他,那么只能找一替死鬼来背这个黑锅。
萧遥虽是萧将军的亲侄子,在此次战役中又功不可没,但因当日夏凌希大殿之上要求皇上指婚一事时,萧将军曾道出荷花玉簪的秘密,萧遥已被皇上忌惮了几分,如今又加上斩杀钱强一事,皇上更是欲除他而后快。
“慢着!”林韵大喝一声,不由地把众人都喝愣了。夏凌风目光犀利地看着林韵,似乎不敢相信林韵会出面阻止一般。那两个押着萧遥的御林军一时愣住,只是怔怔地一会看看林韵,一会又看看夏凌风。
“敢问皇上这是何意?”林韵直视着夏凌风,目光咄咄逼人。
“韵儿是在逼问朕吗?”夏凌风皱皱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林韵,他早已听密探报过当日萧遥前去斩杀钱强返回后,曾与林韵城门下相拥相吻之事,此时见林韵双目喷火,两手紧握,象一头发怒的小豹子一般,不由得怒上心头。
“林韵只是不明白皇上此举何意?萧遥将军当日是受我之意前去斩杀钱强副元帅,敢问皇上,他何罪之有?”林韵无视夏凌风的怒意,只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示弱。
夏凌风亦是无半点退让之意,反问道:“韵儿刚才没有听见陈公公宣读的旨意吗?”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韵不相信当日的情况皇上真的一无所知,我也知道皇上此举定有难言之隐。但是萧遥将军实乃罕世之才,皇上向来爱才若渴,怎会不知一将难求的道理?今日如若错杀了萧遥将军,岂不毁了皇上的一世英明?”林韵这番话合情合理,众人均不由地向她投来钦佩的一瞥,尤其是萧将军更是感激的热泪盈眶。
听林韵这样说来,夏凌风有些恼羞成怒,他又怎么不知道萧遥在此一战中确实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堪称一员猛将,诸多将士更是对萧遥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此人与林韵早有婚约,眼见他二人的情意日渐浓厚,却是万万不能留下的,所以夏凌风硬下心肠说道:“朕也是对萧遥将军甚是惋惜,只是他斩杀的乃是皇后的胞弟,朕如果不杀他,如何向皇后交代呢?”
“呸!”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林韵在心中怒骂着,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僵持了好一会,林韵突然敛起眼中的愤怒,两行热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如梨花带雨,弱不禁风,看得夏凌风心里一阵抽痛,满腔的怒意竟已烟消云散。
“扑通”一声,林韵已跪倒在地,深深地向夏凌风磕下头去,“皇上!林韵不要做什么忠勇郡主,只求皇上能饶了萧遥将军,林韵的一颗心早已许给了萧遥将军,如今更是承诺萧遥将军为我的夫君。皇上不是问我要什么赏赐吗?我愿意将皇上所有的赏赐只换得萧遥将军无罪。如若皇上执意要取萧遥将军的性命,那就连我一起押送往刑部大牢,共同问斩吧!”
“韵儿!”萧遥一声惊呼,牙关紧咬,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滑了下来。
夏凌轩和夏凌希亦是跪地向夏凌风乞求道:“皇兄!你便饶了萧遥将军吧!”
夏凌风根本不看夏凌轩和夏凌希,只是紧紧盯着林韵道:“你?你?韵儿你在朕心目中是何等尊贵之人,更是朕亲自下旨,普天下唯一可以不用向朕下跪之人,如今却愿意为了这个人跪求于朕吗?”夏凌风气得嘴唇微颤,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怒视着林韵。
林韵抬起头来,倔强的,哀求的看着夏凌风,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韵儿这是在逼朕吗?”看着林韵满是固执、不屈的小脸,夏凌风的脸气得铁青。
夏凌轩和夏凌希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均是未发出声音,众人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似乎连空气凝固了,呼吸都变得困难,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得诡异,让人头皮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