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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林韵很是有自知之明,离那皇宫是非之地远远的,根本不稀罕夏凌风给的任何恩惠、赏赐,这才算是逃过此劫。
林韵但见今日这薛丞相亲自登门,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却仍然装糊涂道:“哎呀!薛丞相!您怎么有时间光临我这寒舍?莫不是薛贵妃娘娘的旧疾又复发了,还需要林韵前去诊治吗?”
林韵这不疼不痒,一语双关的话叫薛丞相脸上有些难堪。林韵要得就是这种效果,无论这薛丞相为何而来,都要先让他记清楚,林韵曾是他那贵妃女儿的救命恩人,或者说今日薛丞相父女有如此荣华富贵,皆是托了林韵的福。
那薛丞相“嘿嘿!”地笑了半天,才挪逾道:“林姑娘冰雪聪慧,又岂能不明白老夫****前来的意图?”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便也不需要再拐弯抹角了,林韵便直接问道:“薛丞相!今日是来为林韵保媒的吗?”
薛丞相“哈哈”一笑,道:“林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想来姑娘那日御花园赴宴,便已经瞧出端倪。既是如此,老夫也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林韵不置可否地讥讽道:“没想到,以薛丞相这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躯,也会做这等俗事!”
那薛丞相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道:“老夫今日前来,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夫向来钦佩姑娘的品质,更何况姑娘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老夫自是不愿意强迫姑娘做不愿做的事情。”稍一停顿又道:“但是象姑娘这等冰清玉洁,脱凡出尘之人,这世间除了皇上,还有谁人能够配得上姑娘的?”
林韵握紧双拳,柳眉竖挑道:“薛丞相此言差矣!丞相既然知道林韵的脾性,如何还会认为林韵是那种喜欢攀龙附凤之徒?你这般前来,岂不是要把林韵推入火坑吗?”
薛丞相面色一紧,不动声色道:“姑娘错了!皇上乃九五之尊,这世上有多少女子都对皇上梦寐以求,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现在皇上有意于姑娘,那便是姑娘前世修来的福份,岂能说是火坑呢?”
林韵怒道:“薛丞相以为这世间的女子都和您的爱女薛晚晴一般,眼中只有那皇上一人吗?林韵偏偏就是那惟一一个不稀罕皇上的人!”
这话直惊得薛丞相面色大变,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恐和愤怒,喝道:“林韵!你怎地如此不识好歹?还敢出言不逊,这般贬低皇上,你可知就你时才所言,已经够得上砍头的了?”
听薛丞相这么一说,林韵反倒笑了,轻声吟道: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当日初见萧遥,林韵亦是吟过这首诗,如今念来,却又是另一番心境。“不就是砍头吗?吓唬谁呢?我林韵可不是被吓大的,那夏凌风如果这么喜欢砍人的脑袋,那林韵奉上就是!”
薛丞相被林韵堵得无话可说,兀自站在那里,他亦是知道这个林韵不简单,不然皇上岂会为了这么个被自己兄弟休弃的女子,如此大动干戈?这若是传到民间,那皇上的颜面何在?可是如今皇上就像被灌了迷魂药一般,居然下旨准许举国上下,只有林韵一人可见他不跪,谁还敢再小觑这个女子?而且,以林韵目前在夏凌国的名望,如果将林韵斩杀了,恐怕会引起民变,上不说皇上,就是睿亲王、慧亲王和萧将军亦是不会放过薛丞相。
那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一切,薛丞相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明白得跟镜子似的,不然皇上又岂会暗示自己前来说服林韵?
昨夜皇帝夏凌风秘宣薛丞相入宫,要他前来说服林韵,薛丞相就知道自己接了个烫手的山芋,他真想将这个烫山芋丢给其他人,最好是丢给萧将军。
可是即便是薛丞相自己都清楚,那萧将军在御花园设宴之日都敢不顾触怒龙颜,替自己的侄子请婚,如今又岂会做这等保媒之事?想来那皇上也定是明白其中的利害,所以才选了薛丞相这么个处事小心的人前来做媒吧?
但这林韵,薛丞相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人不知道林韵的禀性,他可是了解得很,当日自己的女儿薛晚晴便要拒绝林韵所教的什么健身操。这林韵二话不说,兀自转身便要离开,急得薛丞相差点没有给她当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