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间,一个女子的笑声飘荡在烂漫的桃花缤纷之中。点翠描丹迎髻,雪白绫丝花裳,娥眉翠黛,神采飘逸,夭夭妁华,脱尘遗世,美如谪仙。
去林府别院遍寻林韵不见的萧遥、夏凌轩和夏凌希一时均愣在那里,只是盯着眼前在桃林中兀自嬉笑追逐花瓣的女子。
那不是林韵还有谁?
良久,林韵才看见正愣在林间看着自己的这三个俊美男子。
他们三个站在桃树下,各有千秋,让人顿感赏心悦目、美不胜收。萧遥仍是白衣胜雪,面目如画,与林韵自成一色。夏凌轩则是一身深紫色,身上透出一股少有的帝王之气。夏凌希却是一身黑色,显得整个人既干练又爽朗。
林韵跑上前问道:“你们三人怎么一起来了?”因刚才一时玩性大起,恍惚间似已化身为蝶,林韵竟自在林中与花瓣相追逐,双颊已微微泛红,额间有着些许细小的汗珠,身上夜血兰的香味却直朝萧遥、夏凌轩和夏凌希三人鼻间扑来,让人随之心神一荡。
萧遥已疾步迎上前,抬袖替林韵拭去了额上的汗珠,那神情专注而温柔,竟似又回到了在禹城的情景。
林韵微微一怔,眉间已经隐上了一层喜色,亦不阻止,只是微微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萧遥,竟是兀自看痴了。
萧遥见林韵眼神迷离,面露羞涩,心中一紧,已有心要将林韵揽入怀中好好一番怜爱,但又碍于夏凌轩与夏凌希立在身后,不敢造次。一时只低着头,紧紧地盯着林韵。当下二人目光紧紧纠缠,说不出的柔情蜜意,道不尽的眷恋痴缠。
夏凌轩“咳咳”了两声,才将林韵和萧遥惊醒。林韵已是羞得满面通红,掩饰性地用手捂住自己炙热的脸颊,低下头,颇为尴尬地笑道:“呵呵!刚才玩得过了头,太热了!太热了!”余光却仍偷窥着萧遥。
萧遥却是不以为意,轻轻牵过林韵的手,慢慢踱到了夏凌轩和夏凌希面前。
夏凌轩笑道:“韵儿今日好兴致!怎地一个人到这林中赏花来了?”
林韵抬起头,也笑道:“可不是偷了个懒吗?才出来就被你们三个逮住了!”
萧遥看着林韵的眼眸中满是笑意,柔声道:“韵儿也该好好地给自己放几日假了!最近可都一直不得闲呢!”
林韵笑着接过话道:“可不是吗?最近觉得好累哦!这几日春倪和孩子们又缠得我紧,连镇上的居民们都来凑热闹!”
“呵呵!”夏凌希也说道:“韵儿都快成说书先生了!我们三个一进济世医馆,春倪和上官娘子就将你这几日给他们讲故事的事情全告知了。韵儿真是多才多艺,做什么都能吸引一大堆的人!”
“你就莫要再打趣我了!”林韵摇摇头,“呵呵”笑道:“你们哪里知道这两天我浪费了多少唾沫?简直是要让我脱水身亡啊!”
萧遥面上一沉,有些紧张地问道:“韵儿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林韵看着萧遥关注、不安的模样,笑着摇摇萧遥的手,道:“哪里就会把我累死?只是说了几天话而已,我亦是想将在禹城发生的所有事情,当做生动的素材教给孩子们,让他们今后的成长路上多一些人生历练,所以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夏凌轩的眼眸中满含宠溺和赞赏,嘴里却打趣道:“也就只有韵儿在这样的团聚时刻,还不忘要教育孩子们,将来谁若是有幸娶了你,还不定怎么受你的摧残呢!”
“哦!”林韵有些不满地撅起嘴,嗔怪道:“我哪里有这么难以忍受?是不是啊?萧遥?”
林韵本是随口一问,殊不知这一问,让人联想颇多。萧遥、夏凌轩和夏凌希听了林韵的话均愣在了那里,林韵自己也意识到失言,直后悔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为了掩饰尴尬,林韵脱口吟道:
“黄师塔前江水东,
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
可爱深红爱浅红?”
林韵刚吟罢,萧遥便笑赞道:“韵儿的才情真是叫人佩服!萧遥自见过不少风流雅士、才子俊杰,但如韵儿这般才华横溢、挥洒自如,却又能贯通运用,不拘小节者,萧遥当真是平生第一次得见!萧遥何其幸也!竟能有韵儿你这般红颜知己,萧遥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