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邬兰娘捂着嘴做小姐娇笑状,“哎呦呦,大姐你啥时候会写字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觉自己会写字。”郎华娘做出一副茫然状,转头问郎意,“阿爹,我不会写字吗?”
郎意就愧疚的点头,“是爹没用。”
“可我觉得我会写。”
片刻,邬承嗣回来,把东西摆到小桌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郎华娘。
村里的男娃都上不起学,更何况女娃,这个华娘子却说自己会写,村民们不禁忖度开了,莫不是神仙教的?
几百双眼睛盯着郎华娘下笔。
郎华娘不怵目光,落笔一气呵成,却把所有人都惊着了。
“村长,这是养颜丹的方子,也就是我方才给婶子的那颗药丸。您收着吧,村里谁要看就给谁看。郎华娘对天起誓,方子要有假,就让我被雷公劈死。我仿佛记得神仙说过啥话了,神仙说,她是丹药之祖,我是她选定的传承之人,药方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有出自我手的丹药才能治病。”
狗子娘瞪着大眼道:“这不就跟镇上何仙姑一样了吗,小儿吓着了,她写个符给小儿揣怀里,小儿夜里就不哭了,我们狗子有一次吓着了,我去找何仙姑,何仙姑不在,我着急等不得,就去邻村瞎婆子那里求了个,却不管用,回头再求了何仙姑的符,狗子这才好了,人家何仙姑就说了,符是一样的符,只看写符之人的道行深浅了。”
村人听了,都寻思起来,看郎华娘的目光都不同了。
村长打量着郎华娘,又念叨了一句,“大丫是遇上机缘了啊。”
然而此时,众人心里还在观望,还不大信。
“大家伙都散了吧,郎女婿才醒过来,让他歇口气儿,吃点饭。”掂量着郎华娘将来的前程,村长冷着脸训道:“狗剩,做叔的得说你一句,郎女婿勤快能干,不嫖不赌,对孩子也好,你可别昧了良心,眼皮子别那么浅,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往后对郎女婿大丫头好点。”
老邬头没话说,就点了点头。
如此,村人都散了。
和狗子娘要好的几个媳妇,都聚到狗子家里,催促道:“我说,你倒是吃啊。”
望着手里这黑乎乎狗屎蛋子似的药丸子,狗子娘犹豫了,“真能吃啊,别是华娘子山里捡的鸟粪搓成的吧。”
“呸!你不吃我吃。”草根媳妇就要上手抢。
狗子娘赶紧一口吞下,咂吧了一下嘴。
“啥味道?”草根媳妇问。
“有点甜,没咬头,入口就化了。”狗子娘回味了一下道。
“你当你啃窝头呢,还有咬头。”一个胖乎乎的媳妇笑道。
狗子爹在院子里头喊,“泱泱啥呢,我饿了,赶紧出来做饭。”
几个媳妇怪识趣的,知道这是人家孩儿爹撵人了,就都散了。
晚上,黑灯瞎火的,两口子躺炕上,狗子爹从狗子娘身上爬下来,捏着鼻子道:“还嫌我不和你一个炕上,你闻闻你自己身上多臭。”
把狗子娘气个倒仰,“没良心的男人,才从老娘身上下去,就嫌弃老娘,你给老娘滚。”
“滚就滚。”狗子爹实在忍不了那股子臭味,纳闷道:“你拉炕上了,咋越来越臭了。”
狗子娘也闻着臭了,她自己也差点吐出来,赶紧道:“他爹,你赶紧的点上油灯,我脸上身上都不对劲啊。”
“娘的,别是你吃华娘子那药丸子吃出毛病了,原本就丑,再弄一身的臭味儿,我就休了你。”
狗子娘凶悍,一脚把男人踹下炕,“你休休试试,看我不半夜拿刀剁了你的命根子。”
狗子爹先不和她计较,把灯点上,端着灯凑近狗子娘一照,顿时就叫道:“我的娘啊——”
这一声,把一家人都吵起来了。
狗子一看他娘就叫道:“鬼啊——”
狗子娘撸起袖子就骂道:“黑心烂肺的玩意,我撕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