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懂事儿起就不断垒上的心墙,仿佛在这一瞬间崩了一角。
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认认真真给另外一个大一些的萝卜头治愈伤口。
用最纯真最可爱的方式。
画面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直到暖宝自己吹累了。
揉揉腮帮子,说了句:“子越哥哥放心吧~伤很快就好啦!
以前暖宝受伤了,娘亲和秀姑姑就是这样给暖宝吹吹哒……”
“小郡主!”
秀儿听到暖宝提起自己,总算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横冲上前,一把将暖宝抱起。
嘴里叨叨着:“你这家伙,怎么就爬上去了?也不怕压到你子越哥哥的伤口,痛着他!”
心里却庆幸:好在王爷走了,要不然又得鸡飞狗跳。
再看看屋内的人,除了照顾上官子越的那个小厮外,就只剩下姜平和唐定了。
连忙交代:“屋内的事情不许透露出去半分!不管跟谁都不能提。”
言毕,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免添了句:“小郡主要学武功的事儿,暂时得先保密,等小郡主学成了再说。”
——千万不能泄密呀,我还想保住小命呢。
——若是让王爷知道我眼睁睁看着小郡主给男孩子吹伤口……完了完了,那我天都要塌了。
姜平和唐定的主子就是暖宝,自然不会掀自家主子的老底。
这些话,都是说给屋内的那个小厮听的。
而上官子越呢?
在暖宝被抱走的那一刻,他迅速就扯上了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那张万年清淡的脸上,此时竟没出息的染上了红晕。
莫说是脸颊,就连脑袋都有点热热的。
喉咙还有点干。
总之,哪哪都不对劲儿。
——暖宝居然给我吹伤口!
——她对我做了只有娘亲才做过的事情。
上官子越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静的人。
哪怕在别人的眼中和嘴里,他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但由于出身和肩负的责任不同,他从小就与同龄的孩子不一样。
他懂事儿早,练功早,担责也担得早。
就连那一颗心也被父亲千锤百炼,捶打得坚硬又无欲。
这几年来,他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经历过特别开心的时刻。
甚至,没有过慌张和无措。
他的世界里,只有灵剑山和天下的黎民百姓。
明明年纪很小,可却仿若一个历经了数十年人间百态的垂垂老者。
纵使偶尔也会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内疚。
但那种情况实在太少了。
而像今日这般脸红心跳不知所措,更是记事儿以来的头一次。
——怎么回事儿?
——只是妹妹给哥哥吹了吹伤口而已,不必慌乱。
——稳住!
上官子越闭上眼,看着是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可实际上却已经运起内力调整呼吸。
偏偏暖宝还无辜得很。
看到上官子越已经闭上了眼,直接来了句:“秀姑姑~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秀儿巴不得暖宝快走呢。
一听暖宝这话,连忙点头:“是是是,再不吃早饭就得饿坏了。”
言毕,还朝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把门关上,让子越公子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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