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之事,你可有法子?”段仪悄悄来了慕容垂府上。
慕容垂摇头叹息道:“近日有人同陛下密奏我拥兵自重,私募兵士,有谋逆之嫌,陛下如今不愿见我,天牢之内,亦不许任何人靠近。”
“密奏之事,我亦有所听闻,如今乌兰被诬陷入狱,此事定不简单。”段仪眉头紧皱,神色皆是担忧。
慕容垂却突然冷笑道:“你我心中都清楚,此事是有人故意设局,陛下对此听之任之,你说是何原因?”
段仪闻言长叹道:“明日便是会审之日,乌兰便会被定罪,怕是死罪难逃了。”
慕容垂神色复杂的看着庭院外,沉默了许久,说道:“他想要的,不过是我死,功高震主,他如今对我自然是半点信任都没有的,只是无辜连累了乌兰。”慕容垂说这话时,眼中满是哀伤,似有泪光在闪烁。
段仪站起身来,“我段部的女子,不是寻常女子,她既嫁了你,便如何都不会有悔的。乌兰之事,我会再想想法子,你如今的处境,不宜多言。”
段仪从慕容垂府上回去后,甫一进门,便被沅离儿拦下了,“阿爹,可有法子救姑母?”
段仪摇头叹息,一言不发的走入客厅,沅离儿见状便知情况不妙,紧紧的跟在段仪的身后。
“阿爹,不如我去找慕容冲,让他去求求皇后,此事因皇后而起,若是她能松口,姑母就能有救了!”沅离儿将自己这几日的想法同段仪说道。
段仪立时变了脸色:“糊涂!此事如何是你想的这般简单!莫说皇后不会帮你姑姑说话,纵是皇后当真松口了,你以为此事陛下会就此作罢?!时局复杂,你如何知晓,你姑父如今被人弹劾,拥兵自重,谋逆之嫌,你当真以为这些事都只是凑巧吗?!”
段仪厉声的呵斥沅离儿,沅离儿震惊于自己听到的一切,是她想的太过简单,她以为只要皇后不追究了,姑母就有的救,却不想,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沅离儿震惊的后退几步,身子忍不住虚晃了几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段仪见沅离儿这副反应,叹息道:“此事你不要再问,我自会再想想办法,但是我们都需做好最坏的打算,此事并没有多少转圜之地。”段仪说话时眼中亦满是哀戚之色,乌兰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如今他心中的痛苦比之慕容垂更甚。
沅离儿想说什么,颤抖着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回房去了,一路上,沅离儿心中又开始责怪起自己来,若是当时自己去追那黑衣人,若是当时发现那些人偶的人是她,一切又怎会是如今这般局面。沅离儿生出许多无力感来,可是心想着只能眼见着姑母赴死,更是难过不已。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做些什么,不能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姑母去死。
沅离儿同季木云说了自己的想法,季木云立刻劝阻道:“沅离儿,此事你得听阿爹的,万万冲动不得啊,莫不要到时候弄巧成拙啊!阿德也同我说,此事我们不要管!”
“阿季,我心中悔恨的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姑母赴死,哪怕只是能再见她一面。”沅离儿说话时眼中的泪水不停的落下,季木云看着亦是心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