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云间的夜晚并不美好。
这里充斥着杀戮和血腥的味道。
这一层夜的外衣是用来杀人和复仇最好的帷幕。
夜会遮蔽住内心的残忍和冷漠,麻痹每一个人的人性。
杀人,是会上瘾的。
比酒、比赌、比嫖更容易上瘾。
一个杀人的人,他的眼睛里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
所以陈放并不是杀人的人,即便他曾经杀过人,可他仍然不是杀人的人。
杀人的理由有很多,仇恨、压迫、反抗,数不胜数。
但是不杀人的理由通常往往只有一个,善良。
陈放本就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他在面对那些非杀不可的人时,才是最头疼的。
他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所以他不会被人轻易的操控。
但他这样的人一旦冲动起来,八百匹马都不可能将他拉回来。
陈放落脚的时候,苏流年也紧随其后站在了那颗孤零零的白杨树下面。
“她的胃口很好,似乎不知道自己要死了。”苏流年看着剩下一半的鸡腿和地上散落着的骨头。
陈放的神情低沉了许多,眼神从未离开这张丝绸的垫子。
垫子上有很多东西。
吃剩的骨头,吃了一半的鸡腿,还有一坛散发着桂花香气的酒。
他缓缓道,“一个特别喜欢吃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将吃剩一半的鸡腿丢在这里。”
苏流年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她不可以在吃着的时候被人突然掳走?”
陈放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因为她会下意识的抓紧身边的东西,比如这个鸡腿。”
苏流年有些疑惑,“她为什么抓的不是剑而是鸡腿。”
陈放道,“你这么说,我已确定你没有见过她了,因为她没有剑,只有一把刀,而那把刀无论如何她都会抓在手里,甚至连吃鸡腿的时候,也会抓在手里。”
苏流年道,“那为什么鸡腿会被放下来。”
陈放道,“因为有一个人出现,这个人会让一个非常喜欢吃鸡腿的女人把鸡腿放下,因为在这个人的面前,这个爱吃的女人会顾及自己的形象。”
苏流年道,“这个人是谁?”
陈放道,“她的哥哥,萧远烟。”
苏流年的神情凝重了一些,“和林云有关?”
陈放道,“当然有关,而且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吕弘义为了金叶子一定要杀了你。”
苏流年思索道,“他本可以不动手,等我毒发沉睡过去之后,再来取走我的金叶子。九翠雨毒如若一直抵抗,最后只会因为气竭昏迷,即便要杀,这么杀岂不是更好。”
陈放道,“对,但他还是选择了大费周章,把这件事搞得很大,为的是什么?”
苏流年看着陈放,“或许是你。”
陈放道,“一定是我,他一定要给足了时间让我救你。”
苏流年道,“你和极乐仙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放看着他,“为何你会看不出?萧重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已看出我的逍遥游的身法,逍遥诀。”
苏流年道,“我从未见过逍遥游,这本功法已被极乐仙带到了北海逍遥宫的那场大火里,我怎么可能会见过?”
陈放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萧重云也不可能见过,除非……”
苏流年道,“除非萧家有人练过逍遥诀!”
二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密林的深处。
林云曾经就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篝火散去之后的灰尘也在这里。
陈放四周看着,安静的寻找一切能够找到萧重云的痕迹。
苏流年道,“想要找到一个陌生的人并不容易。”
陈放道,“只要足够了解她就一定能找得到。”
苏流年道,“你了解她么?”
陈放笑了笑,“我虽然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已明白她的习惯,有了这个习惯,自然就可以找得到她。”
苏流年不解道,“她的习惯是什么?”
陈放从地上拿起了一块被咬出牙印的鸡肉道,“吃。”
一个爱吃的人,一定会研究出一些吃东西的办法。
为了吃得多,吃得快,她们更有无穷无尽的主意。
往往爱吃东西的人总会想到同一个办法,就是将所有的食物都塞到嘴里,把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一个有酒窝的女生一定很可爱,一个可爱的女生的嘴巴里一定能塞得下几片鸡肉。
鸡肉在地上。
陈放顺着鸡肉,来到了一片荒原。
鸡肉已经没有了,没有人的腮帮子里能塞得下一整只鸡,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鸡腿的量。
苏流年四周看了看,“仍然没有气息。”
陈放道,“气息虽然没有,但是人我已经找到了。”
苏流年惊讶道,“在哪儿?”
陈放指了指不远处的密林,“在那里。”
苏流年皱眉道,“她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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