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叶想了想,“若是以后你成了大侠,有人说起我们的故事,也绝不会说我们为钱发愁的事情,更不会说你要为朋友的姐姐赎身的事情。”
陈放道,“为什么?”
霜叶道:“因为说故事的人总以为别人不喜欢听这些事,听故事的人也不喜欢听妓女从良的故事。”
陈放道,“男人不都喜欢劝妓女从良,带良女入勾栏?”
霜叶吐着舌头笑道,“那得是他们自己来,若是听到别人怎么做成功了,那些男人恨不得把这个成功的人活埋在土里,顺便丢进去八只癞蛤蟆和十几条毒蛇。”
她瞧了瞧陈放,歪着头道,“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做强盗。”
陈放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霜叶道,“为什么不能?”
陈放道,“因为我就不是做强盗的人,有人要杀我,定然会杀了他,但是有人拿着一百两银子从我旁边走过去,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霜叶道,“那我们去劫富济贫?”
陈放摇了摇头,“更不行。”
霜叶不解道,“为什么不行?劫富济贫的又不是强盗,而是大侠,大英雄。”
陈放带着霜叶坐在了翠香阁门口的茶摊上,吃着茶饼道,“你想去劫谁?”
霜叶道,“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贪官,剥削老百姓的豪绅地主。”
陈放打着哈欠道,“然后呢?济谁呢?”
霜叶道,“解决我们的事情,先救济自己啊。”
陈放笑道,“那叫什么英雄?有多少人抱着这样的想法,最后劫富做了,济贫却是自己,自己骗自己,这种蠢事我可不做。”
霜叶道,“你说的话真有道理。”
陈放道,“这些道理却不能卖五十两银子。”
陈放盯着茶饼开始发呆。
霜叶盯着陈放开始发呆。
两个人发呆比一个人发呆更加的难受。
突然陈放抬起头,看向霜叶,“你方才说钱多到花不完的人是谁?”
霜叶无奈道,“当然是江城主。”
陈放皱着眉,“城主打咱俩,需要几招?”
霜叶想了想,“一招。”
陈放道,“那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去抢他?他会任由咱俩抢?”
霜叶噗嗤一笑,“自然不是去抢城主,我问你,自古以来,这最有钱的人家里有什么特征?”
陈放道,“花钱大手大脚?”
霜叶道,“那你是没有见过那些富可敌国的守财奴,生怕一两银子丢掉,生怕有后厨的伙计偷拿了三瓣蒜。”
陈放道,“那是……喜欢赌?”
霜叶道,“东北长春城里沈大户家中,银子可买中州全部的地,但是从不赌,也不嫖,一本正经,世代济民。”
陈放不懂了,“那是什么?”
霜叶笑道,“都有一个傻儿子。”
她青葱玉指抬了起来,在陈放面前玉掌摊开,画了一个圆圈,随后指头轻轻一瞥,指向了翠香楼。
陈放顺着看进去,在正中间有一个少年,头戴金银花冠,身着紫金华服,腰间的玉带上绫罗玉佩,恨不得把那条玉带镶满宝石才肯罢休。
即便是那双鞋子都是金灿灿的,提线都是纯金的金丝。
少年正抱着四个姑娘,站在台中,手舞足蹈。
其他的所有人都被驱赶了出去。
陈放对此肃然起敬,好奇地问道,“这是哪路神仙?”
霜叶嫣然道,“地主家的傻儿子,城主江千鹤的长子,江玉锦。”
陈放长出了一口气,“你果然是一个称职的贤内助。”
霜叶支着下颚,媚眼飞扬,“现在知道我的好了?那你亲我一下?”
陈放已站起身,“记帐上。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