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照都城有一个地标性建筑,那是耸立在皇宫中央的帝王塔。
圆滑的四壁,尖翘的走势,让它无比孤傲地参天而立,如同帝王的尊高与威仪,它俯视大地、生灵,不可碰触、不可亵渎,不可轻慢。
在塔的最顶端,是一个完全裸露的露台,除了正中央一柄十数米高的石杆作为旗座外,四周平平无物,甚至在数十米高的塔墙边缘都没有任何护栏的存在。
东泽王就站在这露台的边缘,望着一览无遗的夙照都城在夕阳下展露的暮景。脚下如同深渊,看着就让人目眩,但东泽王却很享受这种踩着边缘俾睨天下的快感。
年过四十的他宽额横眉,双目深邃地凹陷着,在高挺鼻梁的承托下,显出威仪而刚硬的气质。象征光明女神赋予王权的神杖斜握在他手中,纯金王冠在阳光下铮铮发亮,那身明黄色的蚕丝衣袍上,印着十三神兽盘踞相斗的华美图案。
东泽王的侍从、侍卫们远远站着伺立,这种时候,任何敢靠近东泽王十米之内的人,都会被这个严酷的君主下令斩首——毕竟,现在随便谁凑近了推他一下,都不是闹着玩儿的。
作为东泽王的侍从,他们没人希望东泽王站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但,自从大陆上战争全面爆发后,东泽王来塔顶这么观景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
真是见了鬼了!谁家的君王回想眼前这位整天玩儿这种危险的戏码?当然,这种话都是闷在侍从们心里的。
“陛下,洁娜殿下来了。”
中央处通往下层的出入口里有人登了上来,远远对着东泽王行礼禀报。
东泽王没有回答,又站立了一小会儿才侧头瞟了一眼禀报的人,转身折回几步,坐到侍从们早就备好的长椅上。
“叫她上来。”
“是。”
报信的人下去不会儿。洁娜走了上来,她跪到东泽王的面前,神情略显紧张问候:“父王安康。”
东泽王低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冷冷问道:“今天你带卡罗妮去追浪石那边了?”
洁娜身子微微一颤,回答的声音因为喉咙发紧而有写干涩:“是的。父亲。”
接下来,是令人窒息安静,那份沉闷压在洁娜心头,让她掌心都在发汗。
不知过了多久,东泽王才再次开口,声音更冷了几分:“没有什么要向我说明的吗?还是在等我开口向你问明白?”
这明显是质责。洁娜脸色有些发白,忙双膝跪地叩头说:“父亲。那是个意外。”
东泽王冷冷看着洁娜,说道:“我想我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了,这段时间,你的职责是保证卡罗妮的安全。让她开心。可我觉得你的耳朵可能没能听明白我的意思。两天前你就没能盯紧她,让她遭遇刺杀还受了伤,现在,还拉着她去见了一个刺客帮凶的妻子。我或许该提醒你一下,今天那八个带乔伊伯爵夫人去了追浪石的禁卫。我已经送他们去了斗兽场,现在……应该连苦头都被啃干净了。”
东泽王接下的话,让洁娜整个身子都不由发颤——“你难道是想用你的行动提醒我,你很想去斗兽场做那些白骨的同伴?”
“父亲……我……”洁娜知道现在任何辩解都不会起作用,死咬了咬牙。“我犯了错,请您责罚。”
东泽王审度着洁娜的身影,但她伏在地上衣服瑟缩的模样,他都没法看到洁娜的神色,微微皱皱眉,东泽王冷哼一声,对身边的侍从说:“带她去刑房,处置完了给我回报。”
“是。”东泽王身边的侍从应声到。他并不为东泽王没有说清怎么处罚而烦恼,不管怎么说,同样的事情重复多遍,他们自然也能揣摩到东泽王的心思,该给什么样的惩罚,他心中有数。
洁娜惨白着脸刚要站起身,就听东泽王冷清的声音再次传来:“一会儿别忘了回来给我汇报你该汇报的事情。”
“是,父亲。”洁娜在规矩礼仪上不敢有半点儿闪失,做了辞礼后,才随着侍从离开。
去往刑房的路上,洁娜一如往常的沉默。
走在前面的侍从回头瞄了一眼这个心中不由感叹——不得宠的公主还真是悲惨啊。
在刑房里凄厉的惨叫声清晰可闻时,侍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洁娜的神色,那一瞬,他仿佛看到她脸上有泪水划过,可再细看时,却寻不到任何痕迹……是,看错了吧……
……
东泽王从露台上起身,活动活动因为长期伏案而落了些小毛病的肩关节。
刚刚他要求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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