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琦心头一紧,眼眶不禁红了起来,朝紧闭着的病房房门看过去,自己内心却觉得无能为力。
她看向苏子宸,只见他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去,无声无声。
他沉默了很久,没再出声,却令她酸楚起来。
等他再开口时,已是平静,他的声音很轻很淡,“爷爷睡着了吗?”
她有点看明白的他平静,那根本不是平静,不过是与命运抗争过后的自我封闭。
陈伯点点,“医生打了止痛药,刚刚睡着。”
苏子宸打开房门,看着睡得一脸安逸的苏老爷子,眼眶不着痕迹红了一圈。
在他关上房门的瞬间,表情又恢复了原样,仿佛刚刚的状态只是错觉。
“陈伯,爷爷就拜托您照看了。”
陈伯直摆手,“少爷,您说的是什么话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穆夏琦内心沉重,她没有出声,她知道现在说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苏子宸又去了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和他详细讲了的苏老爷子的病情,总结起来就是癌细胞已经转移,治愈的几率非常低。
走出医生办公室,他的头朝窗外望了过去,却被她捕捉到一抹无措。
当他再转过来时,他什么神色也没有了,却又杂糅如画,疲倦、迷茫。
现实是那尖锐的玫瑰刺,扎的人遍体鳞伤。
苏子宸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穆夏琦伸手拦住他。
他如墨的双眸讶异地望向他,“怎么了?”
“你现在精神不大好,还是我来开车吧。”
“你会开车?”他开口,带了丝不确定。
“嗯,我大学的时候已经拿了车牌,只是开得比较少。”穆夏琦拍了拍胸口,“相信我。”
苏子宸没出声,默默地把钥匙放到她的手上,自己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穆夏琦呆愣地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向驾驶位。
“这是打火键?”
“在哪里挂档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呢?”
苏子宸紧紧盯着她,留心看会发现他眼神闪过一丝懊悔,把方向盘交给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吗?
他指了指方向盘右下方的横挡,“这里,向下划一下,就是d挡,前进的挡位。”
“你这车挂挡的位置还真的挺别致的啊。”穆夏琦心虚地笑笑。
只见她把椅背调得笔直,自己的胸口几乎都要贴上方向盘了。
适应了一会,终于踩下油门,车缓缓启动向前开去。
苏子宸看到旁边一辆自行车从身边经过,忍不住看向公里表,车速二十公里每小时。
他摇了摇头,认命地抓紧一旁的把手,没敢出声,生怕惊扰到全神贯注的穆夏琦。
身边的车一辆有一辆超了过去,更过分的是人行道跑步的人,竟然也超过他们的车。
跑步的人还好奇地看了这辆豪车一眼,怎么速度可以这么慢?
忽然前面挡风玻璃的雨刮左右滑动,苏子宸愣住,车外没有下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