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诓骗我说只是摔伤了脚,非让我闺女过来完婚,你安的什么心?”
“哼,都是当娘的人,我总不能让我儿子在底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吧。”崔老太高昂着头,理所当然的模样直把母女俩气得个倒仰。
红苕娘不在说话,扯着红苕就走:“闺女,别理她,她脑子有病。跟妈回家啊,回家就没事了。”
崔大娘拎着扫把就往红苕身上打:“贱人,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扫把不知用了多久,那些软软的竹须已经落尽,只剩了硬邦邦的竹杆,打在身上别提多痛了。
红苕闷哼几声,就不肯再吭声。
红苕娘知道说理是说不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回家去。她一边护着红苕,一边跑了几来。
崔大娘自是紧追不舍,她倒不是真要弄个贞洁牌坊让红苕守寡。而是除了崔志宇,她还有个小儿子。
老头子是个烈士,补的那点钱早就花完了。现在大儿子也死了,小儿子却是个游手好闲的,没有钱,怎么给小儿子娶媳妇?
这红苕要是成了她的媳妇,她等风头过了,偷偷把她卖掉,小儿子的老婆本不就有了吗?听说有些大山里缺女人,一个女人能卖到上千块呢。
当然这个理由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她把贞洁牌坊给抬了出来。
崔老太打定主意要把人留下来,哪里能让人跑掉,举着扫把就追了上去,势要把这个儿媳妇给驯服了。
红苕这几天被崔
老太折腾得厉害,脸上看不出,身上却是好多的伤。红苕娘的身子又不好,两人哪里跑得过手拿扫把的崔老太。
眼看红苕又挨了好几下,红苕娘心中急得快冒烟了。
好在这时候,清河村的人到了。
红苕娘不知哪儿生出的力气,一下子拉着女儿跑到了村人之间,对着村长方景山就跪了下去:“村长,村长,你可一定要救救红苕啊!”
“这,这咋还跪上了,红苕娘,快起来说话啊。”
而崔老太一看这阵仗,就把扫帚一扔,赖在地上就哭开了:“我滴个天啊,抢人啦,清河村的人不要脸,一群人来欺负我这个孤老婆子啊,我不要活了,救命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震得人隔膜发疼,不一会儿,牌坊村就有许多人从各自家里走了出来。
崔老太往人群里一看,并没有看到她的小儿子方小宇,心知他又不知跑哪儿玩去了。忙对人群道:“清河村的人都打上门来了,你们快去叫村长来给我做主啊。”
人群中有人去找村长,但也有看不惯她的人:“我说崔大娘,你就别造孽啦。人好好一个小姑娘,愣是等志宇好好下葬了才离开已经够厚道了,你就别毁人家一辈子啦。”
“是啊,做人就是不积德,也不能做恶啊。”
“那贞洁牌坊是说着玩的吗?好好一小姑娘,十几岁就守寡,凭啥啊?你儿子可没给人家过过好日子啊?”
崔老太呸地吐了口口水:“满嘴胡咧咧的贱人,我家的事要你们管,没事做不会回去把碳洗白么?”
一句话得罪了好几个人,崔老太这人平日行事就不讨喜。那几个邻居相似一眼,又看看清河村的一群人,立刻就没了掺和地兴致。
“呵,这可你说的不要我们管,姐妹们咱们走就是了。”
呼啦啦,一下子走了好几个。
剩下的几个也是尴尬,走不是留也不是,好在这时候清河村的村长带着几个人来了。
李霞悄悄地走到红苕身边:“红苕,你没事儿吧。”
红苕眼睛瞪大了一下:“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大叔说今天过来要人,我有点不放心也过来看看。别怕,我们一定会把你带回去的。”
红苕眼眶发红:“姐姐,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没事,我们这么多人呢!”她轻拍红苕的肩膀,本意是想要安抚她一下,哪知红苕却瑟缩着“嘶”了一声。
“怎么回事?”李霞不待她回答,便轻轻拉开了她肩上的衣裳,却见上头一片斑驳的伤痕。青青紫紫,显然不是一次性留下的。
她瞪大了眼睛:“红苕,你这伤是哪儿来的?”
“我……”
“是不是她打的?”李霞很是气愤,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几分。这话立刻引来了村里人的注意,几个村里的大娘闻言便凑了上来,不由分说便撸起了红芍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