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拾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苏名越张口便要回答,正巧风况急忙赶来,神色里有些不稳。“大小姐……”苏名越望了秦拾一眼,然后走开,“什么事?”
风况低声说了句,“鸿锋出事了。”
苏名越目光沉了下来。回头看秦拾,秦拾一脸无所谓,正试图从病床里下来,看来是耐不住寂寞了。
苏名越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我这要走了,你好好养伤。”
秦拾依旧笑着看着她,“好。”她已经习惯了离别送往,这位大小姐分明就是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挽留无用,更何况,秦拾从未想过挽留。好像是,在苏名越说完那句话时,她心里有一霎的晃动。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风况紧跟在苏名越身后,临走时狠狠的瞪了秦拾一眼,像是警告,又透着不屑。秦拾撇撇嘴,不以为然。她望着窗外茂盛的梧桐树,心想着,这位大小姐,是什么人呢?
而后,便觉得自己在做白日梦。
苏名越急匆匆的从偏僻的医院到了繁华的鸿锋大厦。鸿锋,苏家产业里的一部分,在安城几乎垄断了近一半的资产和人脉。
此时,太阳高照,正是正午时。鸿锋大厦却是门庭若市,闹的格外厉害。人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好像是鸿锋的保安失手将人打残,差点闹出人命。现在有人来闹,铁了心的要把鸿锋的名声搞坏。
家属将人抬出来放在担架上,好巧不巧的堵在鸿锋的正门,影响生意不说,还引得周围的顾客指指点点。
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声,“苏大小姐来了!”
一瞬的安静里,苏名越一派端庄,不惊不扰,身后跟着之前的风况,还有鸿锋的一些高层。
那闹事的家属见了苏名越,哭天喊地的又是一通。不等苏大小姐说话,就已经将自己说的成了世间最悲苦的人。
苏名越含着温柔的浅笑,耐心的听她说完。回头对鸿锋的经理说道,“上茶。”眨眼就又对那满是冤屈的大妈说,“鸿锋不亏待任何人,有什么事,您慢慢说。”她将上好的茶水递给那妇人,容色沉着,冷静。处事,自有风度。
那大妈一把将茶推开摔碎到地上,“少来这一套,你们鸿锋指使人把我儿子打成伤残,说什么,今天也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那大堂经理刚要说话,就见苏名越摆了摆手,“您要一个公道,我鸿锋也求一个名声。人常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她目光越过担架上的青年人,“去吧监控调出来。”
“保安下手过重,这责任我们承担,医药费我鸿锋照赔不误,不过,您家儿子犯了盗窃罪,这事,放在哪,又是好说出来的。”
苏名越音调轻缓,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之事。
那家属见人将监控调出来,连忙说,“鸿锋愿意出赔偿,我们也愿意息事宁人。”话说到最后,有些底气不足。
苏名越笑了笑,“这是自然。”
闹事风波解除后,人们都称赞苏大小姐处事不惊,拿捏合当。
苏名越叹息一声,“给那保安一笔钱,就辞了吧。”
“是。副总。”
苏名越安静的躺在靠椅上,闭上眼,人人都说苏大小姐温柔善良,无论遇到何事都是含着笑意,冷静处理。但只有她才知道,有时候,她是多么不愿意去笑。
父亲和她说过,笑是柔软的刀锋,可以自卫,也可以御敌。
可是,她突然想起今日遇到的那人,忽然有些羡慕,那人,活的真自在。想起她灿烂的笑,苏名越眼底愈加温柔。
虽说苏名越临走时付清了医疗费,但秦拾还是早早的就离开了医院。按她的情况,有个小灾小病的就要住病房,那样秦拾不是有朝一日被人打死,就是被要债的催死。
东城巷突然安静了许多。秦拾已经两天没有回来,那些常常流散于街市的混混也安分许多。买菜大妈买菜时总是出神,隔壁三叔听着小匣子也觉得有些乏味。秦拾已经两天没有回来。
所以,当秦拾大摇大摆的从东城巷出现时,人们都是很开心。这个热心的痞子终于回来了。
秦拾笑笑,“劳各位担心了。”
她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小狗窝,不出所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看来,她不在的两天,那群混混还是没有放过她,找不到她人,就来这儿撒野。她转身就回,“看来,又要到王大妈家去蹭饭了。”
那王大妈就是之前的买菜大妈。无儿无女,有秦拾在,倒也有些照应。不过,难免的要时不时的为她添一双筷子。
秦拾寻思着,她该是要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了。起码,有稳定的收入。说不上为什么,自从见了那大小姐,往往不注重形象的秦拾,竟突然有一天觉得自己该买一身像样的衣服了。
于是,要买衣服,首先要找工作。她这样想着,便也安心的去蹭饭。有了钱,至少,她不用时不时的吃白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