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不巧,我对玄霄师弟你也是如此。”玄霖浅笑吟吟,眼中却满是恶意的嘲讽,“每每见到玄霄师弟的目光追随在琅儿身上,恬不知耻的妄图接近琅儿,我便如感觉到那附骨之疽般厌憎难忍,恨不得玄霄师弟你立刻消失再也不见呢。”
玄霖笑语温文,仿佛春日阳光,眸中却带着寒冬冰雪不化的冷峭坚硬,“我的珍宝,岂能容你觊觎?!”
羲和阳炎冲天而起,猛然对玄霖袭去,炙热炎气灼得近前草木迅疾枯萎零落。
玄霖闪身躲过,视线落到玄霄手中的羲和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羲和剑果然非同凡响,望舒之威想必也不输分毫,只可惜,此双剑在琅儿的心中怕是比不得我亲手为她锻造的一柄凡剑呢。”
玄霄握紧手中羲和,耳边蓦地响起当日在清风涧夙琅出口的话语:
“——在你眼里,鸣歌或许比不上望舒,但它是师兄赠与我的礼物,其中意义,旁人自是不知。”
她当时眼中对他推崇望舒表现出的淡漠不屑,还有对鸣歌的喜爱与维护,好似就在眼前。玄霄心中一阵闷痛,伴随而来的是如同烈焰升腾般猛然而起的怒火与不甘,火红剑芒一闪,羲和斩瞬间向玄霖攻去。
玄霖不慌不忙,使出仙风云体迅速避过,闪身落到身后的树枝上,衣袂飘飘,风采翩然,清浅一笑,“玄霄师弟果真是血气方刚啊,如此冲动又易怒,怪不得当日在清风涧竟会行下那等卑劣之事。”
玄霄动作一滞,虽是两年已过,当日在清风涧所发生之事他却从未有一刻忘记,反而随着心中日渐深重的思念而越发清晰,每每午夜梦回,梦中皆是当日清风涧凉亭之中的情景,辗转难眠之时心中萦绕的,有温情欢悦,亦有自厌愧悔。但此事终归是他的过错,竟亵渎了心中那人,不愿面对夙琅的厌恶与漠视,他两年未出现在她面前,只每每隐于暗处送予她最喜爱的糕点,见到她满足欢喜的模样,他便心满意足。
但此刻一心避及不愿提起的事由自己最为厌憎的人说出口,宛如层层迷雾被风吹散,露出内里阴暗的沟壑斑斑,玄霄脑海中不可避免的闪过当日在清风涧的画面,夙琅眼中含泪,恐惧的在他怀中挣扎,他却不管不顾,径自……
失神间,蓦地感到一股寒凉气劲直逼而来,玄霄待要闪身躲避却已是来不及,一侧身便被击中了左肩,心中怒极,抬眼望去,玄霖正持剑挽了个剑花,见他看来,对他淡淡一笑,眼中满是讥诮,“玄霄师弟,比斗中分神可不是好习惯啊。”
“区区幻影,也敢猖狂!”玄霄怒极冷笑,极力不去回想当日夙琅骇得脸色发白的可怜模样,提剑便上,炙猛阳炎萦绕羲和剑身,招招迅疾向玄霖攻去,恨不得一举将之斩于剑下,永世不得回转。
玄霄攻势迅猛,但玄霖剑术身法更为灵巧,剑走偏锋,每每都在紧要关头避开玄霄袭来的剑刃。但他手中佩剑始终不敌羲和剑刚猛威势,不到片刻便被羲和剑断成两截。
“玄霄师弟果然天赋异禀,有羲和在手,只修炼短短两年修为上进竟如此之快。”玄霖不以为意的随手抛下手中断剑剑柄,面上满是嘲讽,“师弟如此奇才,挂不得掌门与长老多加偏宠维护,对玄霄师弟两年前所行下的龌龊事竟丝毫不追究呢。”
“住口!”玄霄双眸暗红,脸色紧绷,气息不稳,握着羲和的手青筋爆出,周身阳炎猛然迸发而起,袭向周身草木。
玄霖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玄霄师弟当日行下那等事情后便躲去了禁地,师弟身为羲和剑主,又有阳炎反噬此等巧妙理由,掌门与长老自是不好多加苛责,但师弟可知琅儿心中的惶恐惧怕?那事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琅儿每每听到玄霄师弟你的名字,夜晚都骇得睡不着觉呢。”
玄霄暗红双眸冷冷怒视着他,脑海中却再次闪过夙琅苍白的脸孔,心中窒痛,仿若万蚁噬心,剑入刀绞。
“我却是忘了,玄霄师弟敢做不敢当,整整两年避而不见,又如何能知琅儿境况?既如此,也无妨,莫不如让我来告知玄霄师弟吧。”玄霖莞尔一笑,宛若春风拂面,话中却带着冰寒彻骨的冷意:
“琅儿对玄霄师弟你已是厌恶非常,一想起你便如同见到世上最为污秽之物般恶心难忍,恨不得你修炼双剑之时阳炎噬心走火入魔自殇而亡,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