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故我,残阳如血。
远山、河流、云朵、都在这斑驳彩霞中,静谧着等待着天辰的尽头,今日的终结。
或许明日依然随着初阳而醒来,但又是一般别样的风景,谁又记得今日的泣血如歌。
有马蹄声,自黄昏的尽头里传来,由远及近,像越来越密集的鼓声,奏一曲天晚的高歌。
或许是跑得累了,骏马渐渐减缓速度,由奔跑变成漫步,最后干脆原地不动,以马蹄刨着泥土,宣泄着它的不满。
马背上的两个人紧紧拥抱,脸庞上的汗水,混合着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云哥,就连奔雷都跑不动了。”
“从天音谷到这里,恐怕已经跑了几十里地,奔雷驮着我们两个人,当然会累。”
男子跃下马背,将女人从马上接下,拍了拍马臀,“去吧。”
马可以去河边喝喝水,吃吃野草。但人却比马娇气多了,他们既累且乏,又饥肠辘辘。破烂的衣袍,以及身上零星的伤口,无不昭示,经过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拼斗。
“三师弟,为引开敌人,跳入山崖中去了。”
男子眼睛一凝,丝毫没有女人的伤感,“你忘了,咱们三师弟的绰号了吧。若是被敌人活捉,我反而会担心,但是掉下崖里,那岂非跟回了家一样简单。”
他们的三师弟是何许人,居然能够把跳悬崖当做是回家。莫非他长着一双翅膀,能够飞跃山崖,平安着陆。
“云哥,你为何要放他走?”
男子避而不答,反问道,“明月,那你呢,你为何不杀了那个小女孩?”
汪明月很是迷茫,“我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仇恨,非要杀我们不可?”
凌云同样迷惑,“十年前,我们离开滇州的时候,曾遭遇十二次阻击,十八次截杀。但那个时候,远没有现在这般惨烈。”
人们允许你败退而逃,却绝不允许你的东山再起。
十年前,不漏阁离开滇州,是被迫离开。那时候,滇州武林的截杀,有着看热闹的成分,如同是欢送会,欢送叱咤风云的“四不漏”滚出滇州。
十年后,四不漏重返滇州,拨动了滇州武林的神经。你既然已经离开,已经不属于这里,再回来,岂不是挑衅,是侵略。失败者,是没机会宽恕别人的,所以要宽恕一个人,必然要让其彻底失败后才会进行。
十年前,不漏阁是失败的,他们能够容忍不漏阁逃离。
十年后,不漏阁于东碧风起云涌,他们比十年前还要强大,再踏足这片土地,意图不明,被视为侵入,所以遭遇了更为激烈地狙击。
就连那些本该在学堂里读书的小孩子,在放毒失败之后,仍旧以无比仇恨地眼神盯着他们。
这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又完全不得理解。
他们曾经是整个滇州人的骄傲,他们法办了多少恶徒,拯救了多少无辜百姓。但是这些,都统统被滇州百姓所遗忘。滇州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