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看向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凤秋旭顿时不好意思地放开她。
凤无忧站好,“二哥你问吧!”
“既然要选择舍弃,为何还要让我带你来这里?”凤秋旭问道。
“因为,我在乎。只有我,才可以骗得了他。他的疑心,远比你们重,他的心,也远比你们脆弱。”凤无忧低声,然后看了看周围,自己最怕的是他有什么人会看着这周围。
凤秋旭怔鄂了一下。
“所以,一切都要顺理成章。”凤无忧说着给凤秋旭稍稍地头行礼,然后走了到前面去。
凤秋旭怔鄂,但还是总算的点了点头。
凤无忧只想着要早点见到端木煌。
他的身子现在如何?
凤无忧看着不远处就是他的房屋,里面灯光通明,凤无忧看着才感觉心安。
凤无忧赶紧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还有头发,看着没有问题,然后才进去。
银奴和侍卫都在外面守着,当看到凤无忧的时候,都给凤无忧行礼,打开门。
凤无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一个姑娘家,却在深夜中如此光明正大地进男人的房。
凤无忧低头,然后进去。
身后的门慢慢被关上。
凤无忧撇开思绪,赶紧进,“阿六。”
倒是司马奕从里面走了出来,“四小姐,你来了。”
“阿六现在怎么样?”凤无忧上前稍稍行礼。
“进来看看。”司马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鬼隐见着凤无忧进来,立即起身,“女娃娃,来看小六呀!”
“鬼隐先生。”凤无忧笑笑,眸光就看向端木煌,见他睡在床榻上不曾醒来,凤无忧立即上前坐在他的床榻边上,握上他的脉搏。
“他无碍,稍后就会醒来的。”司马奕道。
凤无忧确认端木煌的气息平稳,立即就转身看着司马奕和鬼隐,“他的脸恢复得怎么样?我可以看看吗?”
“女娃娃看看。”鬼隐此时道。
凤无忧冲着鬼隐就是一笑,然后扭身,对上端木煌。
她轻手轻脚地就将端木煌那黄金面具拿掉。
那凹凸不平的半张脸已经在渐渐恢复中,原本的红褐色,也看出来淡了。
凤无忧看着顿时嘴角一笑,“真好,假以时日,他的脸已经可以完全恢复。”
鬼隐听着看了一眼司马奕,没有说话。
“的确可以。”司马奕说道,“只是,还得让四小姐多多帮忙了。”
“应该的,应该的,尽管说。”凤无忧心中欢喜,对着司马奕也是一笑。
司马奕点点头,“他应该要醒来,你们聊。桌上,是他的药,让他醒来就喝了。”
“好。”凤无忧应了。
司马奕和鬼隐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鬼隐眸光看向司马奕,“这样,当真的对女娃娃不公平。”
“世界上,没有公平可言。何况是她选择,她甘心。”司马奕转身就走了出去,“我不会让她死这么容易死的。”
鬼隐立即追上去,刚刚想着要说话,可是司马奕已经开口道,“我们的对手,是赤王,和戚大将军府。其他事情,能够靠后,就靠后。”
鬼隐跟着他身后,“当真让小六忘记女娃娃?”
“这是四小姐的意思,不是我们的意思。”司马奕语气有些冰冷。
鬼隐听后停下脚步,沉默。
司马奕听着身后没有脚步声,不禁停下来,回头。
“老夫决定,让他们在一起。死,也在一起。”鬼隐说着往别的方向走去。
“鬼隐!鬼隐!”司马奕听着大吃一惊,立即就追上去,“你不要命了!”
“如果阿塔小姑娘能够听到,她会支持老夫这样做的。”鬼隐依旧快步走。
“阿塔姑姑……鬼隐。”司马奕跟着鬼隐进了屋里,“阿塔姑姑她在哪里?”
“老夫一直与她形影不离。”鬼隐稍稍叹气。
司马奕惊了一下,他的眸光看向鬼隐全身,最后落在他腰间的那葫芦酒壶上,“阿塔姑姑……”鬼隐嗜酒,可他却从来不碰腰间的那壶酒。
鬼隐拿出卜卦来,“太子最好先回去休息。”
司马奕回神,看向鬼隐,看着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落在那盛着龟甲卜卦的盘盂里。
……
凤无忧此时就坐在端木煌的书案前,她在上面沾染了墨汁,然后铺了宣纸来作画。
她看了端木煌一眼,痴痴地有些看呆,呆愣回神之后再继续动笔作画。
夜色垂西,也不知疲倦。
端木煌本来睡得也不太安稳,毕竟心中想着的事情太多,也生怕自己睡了之后,什么事情都变了。
梦中,不太香甜。
梦中,是八岁那年,凤无忧阵阵呼喊他的名字,“阿六,阿六,救我!”她绝望地看着他,手脚乱踢,可是他无力地倒在那血泊中,无力伸出血手,却依旧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
“阿九!”端木煌心中一紧,顿时呼喊一声。
凤无忧赶紧放下笔,急急上前去握上端木煌的手,“阿六,我在这里。”
端木煌一下子就坐起来,手摸着凤无忧的手,立即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来,“阿九!”
凤无忧抱着他的腰,“我在。”
端木煌呼吸依旧之前地紧张,他抱得凤无忧更加紧了,“阿九,我梦见你又离开我了。”
凤无忧摇头,“我不会离开你,我没有离开你。”
端木煌摸着她的头,然后寻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几下,然后又放开她,“不要离开我!”
凤无忧抱着他,在他怀里道,“除非我死,才离开你。”
“死,也不要离开我!”端木煌抱着她,手与她十指紧扣,“死,我也一定会纠缠着你。你戴着我的血玉镯,我能够感受到的!不要妄想离开我!”
凤无忧心头惊了惊,安静地抱着他,“不要多想好不好?阿六,不要多想。”
端木煌听着,依旧抱着凤无忧不动。
良久,凤无忧都感觉自己要被他抱着入睡了,他才点了点头,下颌抵在凤无忧的头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现在什么时辰?”
“我不太会看时辰,深夜了吧!”凤无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回看端木煌,“先稍等,你要先喝药。”凤无忧说着赶紧下床来,端着那还温着的药来。
凤无忧舀了一勺药,要放入自己的口里试试那味道。端木煌一直侧耳听着,而今一手快准地握上凤无忧的手,“我的药,不要试喝。”
凤无忧蹙眉,“为什么?”凤无忧看着他,他握着凤无忧的手腕,“你的身子太寒,我的药是寒药,若是让你试喝,岂不是让你的身子更加寒?所以,不要试喝。”
凤无忧抿嘴,“那,我舔舔看看苦不苦,这总可以吧?”
“不用,傻丫头,这药不苦。”端木煌笑,她应该还想着上次给他喂药的事情吧!
“喂我。”端木煌收了笑容,然后道,“不要试喝我的药,记住。”自己的药里面,渗有地狱之门,她并不得知的。
“好吧!”凤无忧回答道,轻轻地搅拌了一下他的药。
端木煌自己靠坐在那床头处,“你府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凤无忧道,“袁姨娘被扶正为夫人,二哥成了嫡子,就是这些事情。”
“阿六,张开嘴。”凤无忧舀了一勺的药凑到他的唇边。
端木煌张开薄唇,喝掉了凤无忧喂给他的药。凤无忧用丝帕给他擦了擦嘴。
凤无忧一点点地将药喂给他,很快就喝完了。
拿起丝帕,最后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然后才收拾了一下。
端木煌听着她收拾的声音,“阿九,过来。”
凤无忧转头,笑,“你等等,我给你取些东西。”她说着赶紧到了他的那书案前。
凤无忧看着那上面并不曾画完的画,自己还没有画他的浓眉、丹凤眼、高挺鼻子、薄唇,还有其他地方,也没有润色。
端木煌听着是书画的声音,遂从床榻上起身来,“阿九。”
凤无忧起身,扶着他一起坐在那书案前,“你猜,我在做什么?”
“什么?”端木煌侧耳问道,他听着,然后低头,闻了闻那书案周围,“你在作画。”
“阿六当真厉害。”凤无忧身子靠在端木煌的怀中,笑道,“我在画你。”凤无忧笑,然后执起狼毫来,然后又认真地作画。
端木煌没有说话,但是他一直听着她的动作。
他的手慢慢地揽上凤无忧的小腰,凤无忧没有做任何反抗,继续作画。
端木煌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阿九,你信不信,我能够感受到你画我的模样?”
“是么?”凤无忧听着收了最后一笔,将狼毫放下,然后转头看着他。
他此时依旧的,黄金面具下,用丝巾绑着双眸。
“你若是能够看到,多好。”凤无忧心中溢出一声感叹,转身将那画拿了起来,“那阿六,你说,我画的是什么?”
“我猜想,背景是,你曾经绣的无忧树,无忧花。我抱着你,就如现在,一同坐在那书案前。我抱着你,你在作画。”端木煌吻了吻她的耳垂,“你说这幅画,是不是这样?”
凤无忧怔愣了,她转头,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我能够感受到你做的画,你画我的模样我都能够感受出来。”端木煌的手顺着凤无忧的手臂,然后握上她的两只小手,捏着那画。
“我真是不敢相信。”凤无忧吃惊道,“当真可以感受到?”
端木煌笑,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因为我一直在听你作画。狼毫和所有颜料笔墨,都是我的摆放之物,我自是最熟悉。你沾染的哪一种颜料,我听到,自然知道,遂,可以逐步猜测。”
凤无忧惊了一下,他这听力以及想象力,不是一般的厉害,而是非常厉害!
“今日,你骗我了。”端木煌冷不防握着凤无忧的柳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你可知道,我看不见,可是我感受到的……阿九,你骗不了我。”他的手慢慢地向上,寻着的是凤无忧胸口的位置。
凤无忧惊了惊,立即抓住他的手,“阿六,你说什么呢?”
端木煌抱着她,一反手,就已经抓上了她的手腕,他闭上眼睛,阴冷又不失温柔在她耳边道,“今日,且饶你一回。下次,不能有下次。”
“我不明白。”凤无忧轻轻地推开他,“我没有骗你什么。”
“我会让司马奕付出代价的,对我下药,呵呵,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么?别以为各个都可以把我当成傻子!”端木煌语气此时很冷,“我最信任的是你,然后是鬼隐,他。他利用我的信任来做事,我绝对不会轻饶!”
“阿六,不要。”凤无忧立即就抱着他的腰,“不要冲动。”
端木煌摸上她的唇,然后到她的脸,“从今往后,我只信你一人。阿九,不要再骗我了。”
凤无忧浑身一颤,“不是,他们都很在乎你,关心你的。”
“变相委屈你,伤害你,利用你的善心来达到各种目的,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谁,都是不可饶恕!”端木煌分明地隐忍着怒气,他的手抚上凤无忧的唇,“阿九,你太善良了。”
“阿六,不是这样的。”凤无忧万分害怕他会错了司马奕的意思,司马奕的本意是让他不要担心自己而已,是好意的。
“听我说,王世子和鬼隐他们做事,都是为了你,从来都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你。阿六,身边很多人爱你,你不是孤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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