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东西?”她写的时候是极为认真的,也是按着格式来写的。
“不是乱七八糟的话,你觉得是什么?”他反问,白眼仁里翻出的全是对她的质疑。温小染捏上了几根指头,“你只是让我做报告,又没有说具体要求,我只能……”
“我没说你就不知道问吗?”帝煜一句话把她堵得严严实实,温小染哑口无言,只知道对着他发傻。帝煜把所有的东西都推了过来,“温小染,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随心所欲不讲方法?”
温小染给他说得面红耳赤,咬着唇无法回嘴,垂眸看着那一叠文件。被帝煜这么批评,没脸到了极点。温小染虽然没有多少设计天份,但平时对工作极为负责,通常精益求精。只是,今天的东西她看不到一点意义在哪里,所以才完成任务似地做。
早知道帝煜会这么在意,她就该认真了。
“还是,一大清早就给男人迷晕了眼睛,忘了怎样才是正确的工作方式?”
她猛然抬了脸,此时才有些清醒,帝煜整这么些东西来磨她,必定是看到欧阳逸早上来找她了。
“欧阳逸和我一起长大,相识也有十来年,他来找我……”
“我没有时间听你讲跟他的那些个情深意重的过去!”帝煜霸道地打断,语气冲极了。他的眉眼也竖了起来,显然心情极不好。温小染被他这么一呛,整个人都僵住,眼里却不断地冒着火星子。
他的话太过份了。
帝煜却懒得再看她,“把东西重新做,做好了给我,过关了才能走!”
她含
着就要滚出来的泪走出了帝煜的办公室,僵直的背透露了无尽的倔强。出去时,她把门拍得有些响,呯的声音表明了她的怒火。
把那些资料丢在桌面上,其实她最想的是丢在帝煜的脸上。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今晚弄完吗?整人也不是这么整的啊。
最后,还是一屁股坐下去,这才想到自己太过生气,没有问帝煜要求。没问清楚,若再做肯定得重来。不想再上去面对他,更不想听他的声音,她发了条信息表明自己的要求。
并没有抱什么希望,终究帝煜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未必会看手机,也未必会回复信息,她把头压在桌面上做短暂的休息。
内线,响起。
温小染没有先接电话,而是往外张望。若大的公司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加班,会有谁打内线?
她这才接下。
“听好要求。”简洁的四个字,力度四足,是帝煜。他快速地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听清楚了吗?”
“哦,听……清楚了。”
温小染还没从震惊里醒过来,支吾着开口。有了帝煜的要求,做起事来便有了目的,温小染花了两个小时,终地将报告改好送上去。这次帝煜没说什么,把东西收下。
“走吧。”他立起来,勾起外套。温小染转身朝外走,帝煜一步不离地跟着。她有些不自在,迅速按了电梯,进去后按了个十字。帝煜也跟进去,看到那个数个拧了拧眉,“还要做什么?”
“拿包。”她回应。
两个人站在里面,电梯显得十分狭窄,帝煜的存在感越发强烈。温小染站在前头,觉得很不自在,连气都不敢乱呼。透过反光的墙壁,她看到身后的帝煜两手插在兜里,微垂了头,像在思考什么。
十楼很快到达,她道了声“再见”急急出电梯门。取好包包,关了办公室的灯和门才走出来。意外地,她看到帝煜还站在楼梯间。
“怎么……还没走?”她问。
他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等到电梯门开时,又跟了进去。温小染按一楼,他按了负一层。那是车库。想到帝煜不会和自己同路太久,温小染绷紧的神经又松了些。
“温小染,你怕我?”帝煜突然出了声。
“啊?没有。”
温小染反应迅速,却多多少少缺些底气。她不是怕他,只是他的存在立场强大,她没办法忽略也自然不起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一楼到达,温小染跨步走出。腕间一紧,给握住。能握她的人只有帝煜一个,她不猜就知道。
“既然不怕就同路。”对方道,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按了关门键。电梯继续下沉。温小染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落在他掌中的那部份手传来极致的温暖,他的掌心宽厚干燥。
他一直把温小染拉到车前才放手。被他握过的地方与别处格外不同,温小染盯着那个位置发呆。他已经拉开了门,“上车。”
他拉开的是副驾驶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