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于阮知道你身份了吗?”我低声问。
“还不知道”,熊猫道,“我不打算说,怕她被我吓着。”
“诶”,熊猫用胳膊肘抵了抵我,“你看出来那边有什么变化了没有?”
我向闻远舟和于阮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二人站得很近,正在与冷言说话。冷言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出来啦...”,我道:“你撮合的?”
熊猫得意地点了点头:“你抢了人家的男主,不得还人家一个男主?这才公平嘛。”
“你要牵红线就牵呗。还非得把我扯上”,说着,我又转了话锋,“熊猫啊。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一直跟着他们吗?”
熊猫咂了咂嘴。“是啊,不然能怎么办。我原来是个文员,没你那样的本事,只能抱牢女儿的大腿,让她给我养老咯。”
我道:“要不,你考虑也写个话本什么的。好歹也能挣个独立的生活来源嘛。”
熊猫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确实可以。像什么《杀手与他的逗比女友》啊,《我的徒弟是逗比》啊,写出来读者应该很多。”
我用力敲了敲她的头,正欲骂出口,却不小心牵动了心口的伤,疼得直呲牙。
冷言几乎是立即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赶到我的身边将我搂住了。
“怎么了?伤口疼吗?”
我委屈地点了点头。
冷言沉沉叹了一声,轻声道:“我还是扶你回马车上歇着吧?”
说完,他向熊猫深深看了一眼,颔首行礼。
熊猫痴痴地笑了一声,说道:“去吧,去吧。老婆要紧。”
于是冷言搀扶着我上了马车,重新躺回了被子里。
冷言将被角替我掖好,沉默着抚了抚我的脸颊。
我偷偷瞧了他古怪的脸色,讪讪问道:“你是不是听到我跟熊猫说的话了?”
冷言顿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
“先前在于阮的院子里,就听到了。”
于阮的院子里?我们那时候都说了啥来着?好像是在说...我抢了于阮官配的事?
我满头黑线,幽幽望向冷言。只听他忽然开口道:“追踪洛先生那次,你曾对我提到‘医女’一词,指的便是于姑娘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是她...”
“所以你在那次上药的时候生气,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我尴尬地抿了嘴唇:“嗯...”
我低眉不敢去看冷言的眼睛,却察觉他那边久久没有动静。
我尝试着抬眼去看他,去见他低着眉,嘴角却已经扬到耳朵边了。
倒也不必笑成这样...
我羞从中起,抬起手欲去打他,却被他一手握住了。
“别动”,他轻声说,“会牵到伤口。”
我嘴唇动了一阵,终于开可口:“你不许笑了。”
听到这话,冷言反而又轻笑了一阵,眼中盈出幽幽的光华,好看极了。
我看得有些痴了,却见他抬眼看向我,忽然凑近我的眼前,含住了我的唇。
我的手还在他的掌中,动弹不得。他亦是小心地维持着与我的距离,不敢碰到我的伤口。纵使如此,我们的呼吸还是渐渐炙热了起来。
冷言松开我的唇,在我眼前微沉地呼吸着。
他轻笑道:“我倒要感谢她,让你为我吃了一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