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我废了半生为他筹谋奔波,若他心中还念着半点父女之情,就该早放我自由。”
听我用全名称呼自己,风亭钧疑惑了一瞬,倒也没有深究。他沉默地看着我,有些神伤。
见我始终不肯改口,他终于道:“罢了。你既已决意离开,我也无话可说。那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准备一些盘缠物件,作为送别的礼物吧。”
我松了口气,心中便荡开一丝暖意。我湿润着眼眶,向风亭钧行礼,“多谢兄长。”
我与冷言和闻远舟出了军帐。他们在我左右走着,气氛颇为冷滞。先前在军中的时候,两人但凡见面,必定要有一番较量。如今,二人却俱是沉默。我夹在中间,也是无话。
半晌,终是闻远舟打破了僵局:“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听他称呼“你们”,而不是“你”,我便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们本来是途经此地,准备去蜀中的。不想前几日竟在路边捕获了你的木鸟。”
闻远舟颇觉惊异。“怎么会这么巧?”
我从腰封中掏出一块磁石道,向他道:“或许真是天意吧。我这里正好有一块磁石基站。...是我与冷言传信用的。”
听到我提起冷言,闻远舟的神色仍然阴沉了些许。我只能佯作不察,接着道:“我们看到信思索对策的时候,正巧得知太子在附近驻军,才去找他帮忙的。他给了我们马匹和这里的地形图。后来,他又说放心不下我,便一起来了。”
闻远舟顿了顿,问道:“先前你是从宫中逃走的。你就不怕他泄露你的行踪?”
我低了眉,半晌才道:“闻将军。这件事,或许你比我看得更清楚。在你看来,他对风亭晚,是否真心怜爱?”
闻远舟沉默了片刻。“或许是,但也绝不会超过他对自己父亲的忠心。所以...”,闻远舟看向我,“你还是小心为上。”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一时无话,闻远舟忽然向我道,“我可以与他说说话吗?”
他看向冷言。
我讶异地与冷言交换了眼神。冷言却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
闻远舟和冷言来到营地的边缘。闻远舟身上披着轻甲,在暗夜中磷光闪动。冷言则是一身黑袍劲装,一如素日。
闻远舟背手向着远处墨色的山丘,寒声道:“你真是好运气。我与晚儿少年相识,又与阿数同袍半载。没想到,最终她竟然跟你隐居。”
冷言沉默了须臾,漠然道:“这是我们的事,我似乎不用与你讨论。”
闻远舟看了冷言一眼,苦笑道:“是,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个外人”,他忽然沉下了眼神,“可把她交给你,我却不放心。”
冷言挑了挑眉。
“你的底细,我很清楚。上回你与玄旗营主同时出现在营地,恐怕不是巧合吧?”
冷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只问你。你对阿数,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