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来到2116,又一次轮到了夏目的发球局。
古森元也耸耸肩,轻快地说道“这一局的比分已经锁定了吧,音驹的胜利什么的。”
“不出意外,这局就是音驹获胜了。”佐久早圣臣的声音从口罩里透出来。
他漆黑的眼中倒映出茶发少年发球的姿态。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生硬。
排球旋转着在空中带过一道黄蓝色相交的轨迹,新秋众人警惕着,在球拐弯的立刻朝着拐点出奔去。
“嘭”
排球落地,音驹得分。
第一局结束,比数2517,音驹大比分领先。
休息间隙,黑尾铁朗瞥了眼屏幕上的分数。
11,还有最后一局。
只有把这一局拿下,音驹才能稳定进入四强,才有机会获得那代表着代表赛名额的机会。
他一想到大将优那个家伙早上赢了比赛后向自己炫耀说打进了四强,就一股子气从胸口烧起。
那个炫耀的语气和那个得瑟的态度太令人火大了
“啊啊黑尾学长,你着火了”灰羽列夫大喊。
夜久卫辅和海信行同时伸手揪住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水桶正准备朝黑尾铁朗脑袋上罩的福永招平。
“研磨学长这是”芝山优生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三年级们的表情,弱弱地问唯一一个看上好说话的局外人。
“呵呵。”孤爪研磨哼哼两声。
“习惯就好。”
音驹的大脑表示这是常规操作了。
山本猛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目光移到远处,刻意无视这边的情况。
至少今天这个水桶里没有水,上回福永可是直接一桶水浇下来把他们两个淋了个透心凉。
“好样的,兄弟,就是要这股劲一口气把对方的气都打散掉就这样冲进四强吧”不良们挥舞着手里的旗帜,高声大喊着。
新秋备战区,人头攒动。
“本来这个家伙扣球的威力就大,加上旋转之后更加难办了。”主攻大平晃太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语气颇为慎重地说道。
其他人附和点头。
夏目扣出的球本身就难接,是他们最不擅长的那种力速双全的类型,如今还加上了旋转,换了任何一个队伍来,绝对都会手足无措好一会儿。
唯一能够安慰到他们一点的,估计也只有最后两三球的时候,他们凭借自己本身训练出来的超强反应力在短时间内适应了一下这球的旋转。
可也仅仅接到没几球,第一局就结束了。
“这种球路应该是和井闼山的佐久早学的。”北野奏太说。
有人倒吸一口气,“那可是佐久早啊”
井闼山的佐久早圣臣,就算没见过也好歹听过他的名声。
以其及其柔软的手腕和刁钻的扣球
闻名,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他的旋转球。
他们还说为什么音驹这家伙的扣球角度这么难以捉摸,原来是和佐久早学的
这么一想更加吓人了。
“所以你们是怕了吗”一道声音响起。
新秋众人看向他们的队长,神情不知是茫然还是别的什么。
北野奏太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对他感到恐惧了吗因为那个诡异的扣球还算因为佐久早的名声”
“还是因为那个窥探人心的一传”
无人答话。
他说得没错,音驹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一汪泥沼,初看不以为意的以为是一片寻常的草坪,一脚踩进去时也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直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陷入沼泽之中,即便用上了浑身解数也难以将腿拔出来,到这时,他们开始慌乱了,开始焦急地寻求突围方式和反击的可行性。
可是啊,已经张开了巨口等待着猎物落网的黑影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到手的猎物呢
音驹的那个一年级接应有多变态就不多说,那个一传也是同样的,令人感叹人的大脑的恐怖。
不仅能够在对战一段时间之后判断出他们某些人的行为,并做出正确的预测,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忽悠他们,将他们玩弄于股掌。
这真的是高中生能够干出来的行为吗
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小片空间内回荡,一直低着头的稻田俊咬紧了后槽牙,抬起头看向自家队长“不是怕,是忌惮。”
是的,他们从不知何时开始就忌惮起音驹了。
忌惮暴力的扣杀、忌惮层出不穷的套路、忌惮他们的一招一式。
所以,能够发挥出来的状态也比第一局更差。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记得了。
大概从站上球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进了音驹的局吧。
“但,我们已经能够接下他的球了吧,虽然有一定失误率。”北野奏太接着说。
“凭借我们的反应力和速度,为什么不能再多接几个球呢你们是被他们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到了吗”
“拜托了,请大家拿出我们平时最该有的状态来,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要辜负了平时的努力和付出。”
“我刚刚也想说,可能是被旋转球给惊到了,明明有两个我能接到球竟然愣在原地没有动作。”向井春辉突然道。
“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有个从我左边擦过的球,按照我平时的水准是能够接下来的。”可就是停在了原地,没能继续下接下来。
队友们七七八八地分析着自己的失误,凝重的氛围倒是减少了不少。
北野奏太听着队友们三言两语的声音,突然抬起头。
“下一局,我想出场。”他清醒又沉着的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教练。
教练紧紧锁着眉,眉间印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你确定吗,北野这可能关乎到你这
辈子能不能再打球。”他表情凝重地说。
北野奏太坚定道“请允许我任性一次。”
“我本身就不会再打排球了,如果不能够带领队伍晋级的话,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排球比赛。”
“还是老样子吧”山本猛虎将目光投向孤爪研磨。
布丁头一传点了下脑袋,滑顺的发丝在他的动作下一同晃了晃,整个人像个刚刚端出来摆上红底盘子的布丁。
正对着他的几名队友莫名地陷入了沉默。
音驹大脑“怎么了嘛”
“没、没什么。”夏目立刻回道。
同时夜久卫辅也点着头,趁别人不注意拧了一把憋笑差点失败的黑尾铁朗的肉。
第三局比赛开始了。
“要我说,果然还是音驹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社畜1号笃定道。
社畜2号“怎么说”
“你看比分啊”
社畜1号指着电子屏幕上的两场比赛的得分,相当自得地说“第一局新秋赢下音驹就差了两分,但是我们第一局可是大比分领先取得的胜利,而且还有从佐久早那边学到的旋转球,夏目在扣球的时候除非一直盯着他的手,否则谁知道他扣出来的球会不会转弯他力气还比佐久早大呢。你也看到了,新秋已经那他没辙了,”他补充了一句,“除非他们还有必杀技。”
社畜2号思索了一下“必杀技恐怕是没有了,但是我感觉今天的这场比赛发球优势还是挺重要的。”
他伸手指了指新秋队伍“你想,第一局先手发球的是新秋,他们的队长兼发球员是不是为他们取得了蛮多分数的”
他又指向音驹,“第一局就是音驹的发球局,利用了夏目1号位率先发球的优势,加上旋转球第一次登场带来的威慑,直接压制住了新秋选手们的发挥,将局面一整个把握在了自己手里。”
社畜1号点点头“有道理哦。”
“咦”他突然叫了起来,盯着上场选手看。
“新秋队长替掉了那个攻手的位置”
“看来是对方是真的要拼了啊。”黑尾铁朗咕哝了声,漆黑的眼眸凝视着球网前方,在1号队服少年身上停留了好长时间。
音驹众人面色各异,山本猛虎和犬冈走两个不怎么会管理表情的都皱紧了眉。
在上场前,夏目突然说了句“新秋的队长,他是不能长时间打球对吧”
孤爪研磨有所觉察地扫了他一眼,犬冈走则是认真地点了头附和说“没错,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体具体情况,只知道他每场比赛都不会一直在球场上,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替补上的,好像是不能长时间剧烈运动来着。”
“我刚刚有观察到,他在第一局后半登场的时候状态比第一局的时候差了一些。”夏目表情有些凝重。
他想到了他的母亲,虽然同样继承了夏目家的祖传力气,但他的妈妈却很少
能够接触排球这种大量消耗体力的运动,力气的大小和身体素质并不是成正比的。
孤爪研磨补充“脸色也苍白了一点点。”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范围。
山本猛虎问了一个问题“那如果我们这时候攻击他,应该不算是趁人之危吧”
“当然不算。”黑尾铁朗摊摊手。
“如果下一场他要坚持上场,就说明是经过了他本人和教练还有所有队员的同意的,我们就更要拿出全力来对付他,给他作为对手应有的尊重。”鸡冠头主将单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
犬冈走的表情最为纠结,但并未纠结太久,在夏目和芝山打算安慰安慰他的时候猛地一拍手掌“黑尾学长你说得对只有发挥出我们最好的水平来应对,才是对奏太哥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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