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说什么!”
成亲以来千依百顺的娄昭君突然爆发,连高欢也给唬住了。
高澄这才幽怨道:
“打都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若说的有理,为父自当向你赔罪。”
高澄顿时来了精神:
“这可是你说的!虽然冒作官吏一事牵扯甚众,但我本就没打算将他们一并治罪,文吏们在听望司的配合下,早已将这些人的过往作为送到了洛阳。
“其中颇有政绩者,自当留用,给予正式授命,施以恩德。
“罪大恶极,祸害一方之人,便将他们押往洛阳治罪,收获民心。
“功过相当之人只是罢免,不治其罪,这等做法又如何会惹出乱子。”
高欢闻言追问道:
“空缺出来的官职如何处理?”
“考试。”
“什么考试?”
“我在洛阳将杨愔、崔季舒、陈元康三人锁在府中,让他们根据各类官职,列出考题,如农事官则考校农事,治水官则与考校治水,人尽其用。
“将来我再往各地主持考试,不限制人选范围,连那些罢官却无罪之人也能参与。
“如此,又怎么会掀起动乱,而通过这批官吏去留,各地官吏尽受我家恩惠,为父王党羽,你且说,我这等做法,是对是错!”
高欢恍然大悟,似乎也忘了先前说要赔罪的承诺,说道:
“阿惠这个法子好,你快快回去洛阳操持。”
娄昭君见他们两父子摒弃前嫌,重归于好,心中甚喜,嘴上还是埋怨道:
“你将阿惠打成这幅模样,还要驱使他忙碌操持,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高澄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赶紧宽慰娄昭君道:
“此事紧迫,不能耽搁,还请阿母莫要阻拦。”
“你要去便去吧,可莫要累坏了身子。”
娄昭君也知道事情严重,没有再犟。
高澄转头目视高欢,说道:
“还请父王往后问清了缘由,再兴惩罚。”
高欢讪笑道:
“我性急,我性急。”
于是,小高王又被抬上马车,返回了洛阳。
太昌元年(532年),八月十七
天子元善见下诏,一如高澄与高欢所言,着令地方将为祸甚重之人押往洛阳。
对治理一方,安抚百姓,而又颇有政绩之人,予以正式任命。
功过相抵者,宽恕罪责,罢去官职,一应官职填补将由高澄领幕僚往各州主持考试,各州无罪之人皆可参与,以成绩排名授予官职。
此诏一下,在陆续有官吏被押往洛阳的同时,不断有人收获任命。
而得了宽免之人也安心在家准备考试,不仅他们,多有寒门士人盼望着小高王的莅临。
如此牵连甚广的一件大事,居然没有掀起太大的动乱,而早早抽身的元亶更是悔之晚矣,几次三番想寻好女婿说道说道,却都被高澄以养伤为名推脱。
八月二十一,被关在府中许久的陈元康、崔季舒、杨愔三人终于将考题决定妥当,高澄并未放他们回家,只安抚了几句,便匆忙带领他们出洛阳,准备主持地方考试。
而高澄也在路途中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