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盛维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令你们带三万人攻打苍辎关,两个时辰内攻下关城。”
“诺!”
睿州军推出了投石车,密密麻麻的石头砸向苍辎关。紧接着,睿州军向关墙冲去。前面的兵士手举大盾,如墙而进,遮挡射下来的羽箭,卞显义和安之霆率兵士跟在了盾牌兵的后面。倪环筝见睿州军冲到了关墙脚下,急令守军用滚木和石头向下砸去,睿州军刚架好云梯,就有数百人被砸死了。
睿州军并不善于攻城,兵士们爬云梯爬到一半都被砸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能攻上关墙。倪环筝又令弓弩手近距离放箭,射倒了一大批睿州军,安之霆左臂中了一箭,他咬着牙拔出了箭头,想要继续攻城,卞显义拉住了他。
“安将军,这关墙太高了,我们先撤吧。”卞显义大声说道。
安之霆言道:“我没有听见鸣金之声,不能撤退。”
他刚说完话,就传来了鸣金的声音,卞安二将带着睿州军撤回了大营。
虞盛维看着安之霆说道:“安将军,你左臂受伤了,去随军大夫那里医治吧。”
安之霆跪了下来,言道:“末将无能,没能攻下苍辎关,请使君责罚!”
虞盛维扶起了安之霆,说道:“这不能怪你,刚才我都看到了,苍辎关确实是险关,想要攻下它绝非易事!你先去医治伤口吧。”
“诺!”
之后的一个多月,睿州军多次攻城,都被倪环筝率守军击退了。
虞盛维在中军大帐中看着行军地图,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虞末远进了大帐,言道:“父亲,苍辎关久攻不下,我们已经战死了八千兵士,现在睿州军士气低落,不如退兵回睿州吧。”
“末远,不能退兵,我已经让人去霄景城传令了,让祝频芝再带五千兵士过来增援,十日之内,我们定能攻下苍辎关。”
“父亲,凌据帐下至少还有二十万大军,就算我们能攻破苍辎关,也打不败凌据。孩儿认为,还是尽快撤兵吧。”
虞盛维走到了虞末远的面前,言道:“末远,你这是怎么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睿州城,你劝为父不要起兵,现在你又要为父撤兵,难不成你是怕那凌据!”
“孩儿并非惧怕凌据,只是父亲你再这样打下去,恐怕真的会遭受大败。”
虞盛维怒道:“连你也相信那个樵夫的疯话?真是令为父失望!”
虞末远不再说话,退出了大帐。
大将军府内,凌据对众将说道:“虞盛维在苍辎关前寸步难进,死伤士卒将近两万。现在剿灭他的时机已经到了,庾惯,你带十万将士立即赶往苍辎关,夜袭睿州军的营寨,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三更时分,庾惯率十万大军冲出了苍辎关,他亲率五千铁骑冲在前面,很快便杀进了睿州军的大营,睿州军抵挡不住,四散奔逃。
章轼武跑进了中军大帐,说道:“使君,快撤吧,凌军杀进大营了!”
虞盛维来不及披甲戴盔,只穿着单衣跟着章轼武跑到了帐外,这时,奋威将军陶山嶙看到了虞盛维,带兵杀了过来。安之霆骑马赶来,大声说道:“使君快走,末将为你挡住贼将。”
虞盛维领着章轼武和数十个亲兵杀出了一条血路,骑马向西逃去。安之霆与陶山嶙战了七八个回合,被陶山嶙一枪刺死了。
虞末远和师弟宗延骁率所部兵士结成战阵,用弓弩射杀凌军,边战边退。
校尉祁从渺率骑兵杀向虞末远的战阵。凌军快到阵前时,宗延骁单枪匹马杀了过去,一枪将祁从渺挑落马下,凌军骑兵一时间惊呆了,纷纷调转马头跑了。
卞显义被虎威将军尤芝晟带兵围住了,他孤身一人,挥斧死战,受了重伤。这时,沈褚和季逢安带着睿州铁骑赶来了,救走了卞显义。
虞盛维一行人策马狂奔,来到椿繁寨的时候,突然看见寨前出现了一队人马,摆开了厮杀的阵势,为首的两人分别是皇甫燧和栾益勉。
虞盛维停下了马,问道:“你二人怎么会在此处?”
“前几日,大哥让我们两个带三千兵士住扎在了此地,说如果睿州军败了,就让我们在这里挡住追兵。”栾益勉说道。
“好,一定要挡住追兵。”说完,虞盛维松了一口气,带人向睿州城赶去。
虞末远和沈褚也先后率军撤到了椿繁寨,而庾惯也率铁骑追了上来。
虞末远三兄弟率领三千兵士断后,睿州军徐徐向西撤退,阵势一点儿也没有乱。
庾惯知道三兄弟皆是熊虎之将,也不敢率军紧逼,下令铁骑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