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刀子落地的声音,杨秀清转身望去,那置于自己前方不远处的,竟然是半截刀子。黑暗中,又出现了一个更为强烈的光来,带着雪一般柔和的白色,是映雪剑。
是李继琛,“王爷?”杨秀清试探地喊道。
“让你们单独出去。”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确是李继琛无疑,“请问阁下是谁?”
“宁王?”黑暗中,男低音的语气中带着诧异。
李继琛提起映雪剑,对着男低音的方向,“你到底是谁,为谁做事。”
“打赢了我,你自然知——”话还没说完,映雪剑瞬间移动了位置,又是“叮”的一声,半截刀子已然落地,映雪剑已经抵上了那人的脖子。
男低音冷冷一笑,笑声中似乎还带着钦佩,“不愧是宁王,这么好的身手,不过你永远不会知道。”
李继琛听出意思,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人已经咬舌自尽,倒在了地上。
拿出火舌子,就近找了火把点上,一把扯下那人的蒙面巾,脸上有痣,“是小志说的那个人。”杨秀清忍痛走上前来,“看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是谁做的。”
“也不尽然。”李继琛掀开那人的衣服,在他的胳膊上看到了一个标志,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纹身,一个变样的忠字,心里骇然,这个是皇上的死士,怎么会。
李继琛抬眸,杨秀清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可能猜对了,二哥的死确实有蹊跷。”
杨秀清咬紧了唇,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是皇帝,那具烧焦了的尸体,难道是小顺子。那么李继煊,去了哪里?
“我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允许李继煊离开,难道真的对李继煊已经失望了。
“父皇那么急着大力建造昭阳殿,本王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想来倒是不奇怪了。”父皇的心当真难以揣测,竟然会同意二哥那么做。
没了危险,杨秀清松了下来,胳膊的疼痛让她疼的出起了汗,“你会包扎伤口吗?”
李继琛拿着火把往杨秀清身上一照,此刻她的脸已经惨白如纸,胳膊上那一大滩血迹,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杨秀清听着他那夹杂着怒气的语气,“你就别说我了,先帮我包扎了再好好训我行不行。”
李继琛还想要出口的话被声声打断,立马站起身,将她抱起,无奈一叹,“果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杨秀清窝在他的怀里,那样似曾相识的怀抱,当初李继潇也是这样抱着自己,在她耳边轻声低喃着,“本王会陪着你一辈子,天涯海角,都不会放开你。”
一辈子.......
杨秀清眼里不禁含了泪,那在她耳边一遍遍的沉吟,那么刻骨铭心的承诺,此刻竟然那么可笑和荒唐,可是她却相信了,置信不疑,至死方休。
“竟然那么短。”杨秀清轻轻呢喃,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了李继琛的手背上。
李继琛被那灼热的泪几乎抱不住,杨秀清那忽然涌起的悲伤让他呼吸一滞,那种伤到骨髓的痛他见过一次,是李继潇和梁璧君成亲的时候,此时此刻,她是在为谁流泪,为谁悲伤。
不管是谁,却不会是他,李继琛笃定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