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以仓州的丝绸最是出名,丝质柔软清透,针织绵密,轻柔如絮,穿在身上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这么好的丝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云芳大喜过望,“这么多年了女官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倒是让秀清你赶上了。”
杨秀清摸着那丝绸,这样的丝绸最是给治沅做亵衣,定是舒服的。孩子皮肤细嫩,内里要是穿了不好就容易长东西。
“秀清,你在想什么?”云芳见杨秀清盯着丝绸看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不禁好奇地问道。
杨秀清喃喃的低语,魂早就飞远了,“快要百日了......”
想起治沅的百日宴,隆重而喜庆,连皇上都来了,亲自给治沅戴上了长命锁,此刻的自己,也只能聊表心意,给治沅做一件亵衣了。
“杨秀清可在?”屋外站着个老嬷嬷,探进头来,大声问道。
云芳见到来人,脸色一惊,胳膊肘推了推杨秀清,“秀清,皇后身边的黎嬷嬷来了。”
杨秀清猛地回过神来,乍见屋外的黎嬷嬷,心里也是一慌,自然是因为做秀女的时候,与这位严厉的老嬷嬷闹出了些不愉快。
“奴婢给黎嬷嬷请安。”几乎是下意识的,杨秀清赶忙行了礼,恭敬有加。
黎嬷嬷脸色一变,立马扶了杨秀清起来,“使不得使不得,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还承受得起这样的礼。”心里着实对杨秀清这些日子的所为颇为感慨,暗想自己这么会看人的人,竟然把凤凰当成了乌雀,杨秀清果真不是一般的人。
杨秀清起了身,颔首微微点了点头,“黎嬷嬷来,是不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黎嬷嬷看了一眼四周,脸上似乎不大放心,杨秀清将她请进了屋,云芳识趣地先行离开,走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黎嬷嬷现在可以说了。”杨秀清将她迎上座,给她倒了杯水。
黎嬷嬷慌忙从怀中掏出个东西递到了杨秀清面前,满脸的凝重。
杨秀清一看,是皇后的令牌,微微皱了眉,“奴婢不懂,请黎嬷嬷示下。”
“这是皇后娘娘的令牌,见令牌如见皇后娘娘。”黎嬷嬷的声音变得庄重。
知道事态的严重,杨秀清立马跪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黎嬷嬷的脸色缓和了些,“传娘娘口谕,特将此令牌赐予杨秀清。”
杨秀清讶然抬头,皇后又是唱的哪出,接过黎嬷嬷手中的令牌,刻着“凤”字的令牌仿佛有千斤重。
“皇后娘娘知道你在追查小顺子的事,有皇后娘娘的令牌,你做什么也方便些。”黎嬷嬷虚扶一把。
杨秀清垂下头,皇后娘娘竟然知道她在追查小顺子的事情,如今把这令牌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可有说什么?”
黎嬷嬷布满沧桑的脸上,眉宇之间的皱纹更见深刻,作为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看到每日皇后以泪洗面,心里自然是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