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聂小媛越走越急,不一会儿就是不见了人影。
左青莲叹了口气,低头凝视着木桌上的一杯清酒,良久无声,之后却是霍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泉水自高高的假山留下,流到花池之中,集成一池,池水莹绿,遍是败过的莲花,虽然如此却又有一种凄迷的境界,这里靠这座宅院的最东边,是后门之地,来这里的并不多。
所以殷文英大大方方的站在这里,打量着这座宅院,不一会儿,她脸上便流露出似笑非笑的嗤笑。
——这种布局的感觉,果然女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怀旧的。
殷文英仿佛已经有了这座宅院的地图,上上下下,穿梭在亭台楼阁,长廊小桥之中,不一会儿便到了宅院中央的厅堂,跟了院子里的小丫鬟一会儿,便得到了小姐与夫人撒气跑出府去了槐树林,而夫人自往房中歇息的消息。
看着两个小丫鬟一边说一边往前方走,殷文英坐在房梁上,晃了两下脚,便从腰间摸了三枚药丸状的空心药罐来,自己如猫般轻盈的窜到走廊里,轻巧无声。
一路溜门撬锁,这种畅通无阻的感觉,倒是有些乐趣。
再走了一段,然后停下,故意绕路来到了左青莲的窗户口,她一手漫不经心的揽了揽刘海儿,一手已经毫无技术含量的将木栓解开,打开窗户,自己溜了进去。
殷文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面容柔美,尽显江南婉约风度的女人,是先皇的爱好没错,也难怪,他会口谕将此女人赐给了厉王做大宫女,并且差点收入厉王房中。怎么说也是跟着厉王的大宫女,若是真被收了房也是身份不差的,可谓一生荣华富贵。
可惜这个女人是个不安分的,夺嫡之事,左青莲见厉王无望,竟是暗地里勾搭上了太子,这件事很快被暴露了出来,这等耻辱当真是让厉王心怀愤恨,虽然对此女并无爱意,但也是自己署名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对手占了去。
她不过是个女人,太子也不可能会冒着抢兄弟女人的名头收了她,自是对先皇认了错,然后远离左青莲。算是一步算错,再无退路,左青莲在宫中再呆不下去,跟着厉王也有七八年的她,倒也知道厉王的不少事,与厉王相交的大臣脉络在她心中隐隐有数。
她本想以此为把柄投鼠忌器,让太子给予好处,可惜厉王早就算到她的心思,又怎么会给她机会,雷厉风行般出宫建府,大宫女自然要随行出宫。本就是有过前科的女人,厉王就是再怎么绑了她不许外人接近也是无妨,若不是碍着兄友弟恭不要让先皇不悦,他早就处理了左青莲了,也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勾搭上了醉侠,更是远走高飞,好好的活了这么久。
看到左青莲之后,殷文英便是二话不说的将手里的三枚药罐扔了出去,
‘波’的一声响。
清淡的烟雾便萦绕在房中,左青莲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身体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其实左青莲并不会武,绑了她这件事不难,只是醉侠与她朝夕相对,所以机会甚少,但天罚大会,醉侠作为创始人之一是从不会缺席的。
当然,殷文英并不以为就会这么简单的将左青莲可以带走了,药罐破碎的同一时间。
隔壁便传来一脚揣在墙上的剧烈破裂声响,来人见左青莲遭受暗算,忍耐不住,顺手就把手里的一个酒坛子摔了过去。
这酒坛来势甚猛,速度之快让人变色,殷文英当即抽出腰间战刀,当空将酒坛砍碎,碎片四溅,其中竟盛有不少酒水,她猛地弯身,躲开含有内力的酒水所带的劲风。
刚躲开酒坛的碎片和酒水,破空而来的声响再次刺耳的冲面而来,殷文英定睛一看,竟是六枚色子,朝着她的一面全然是青色六点,手中战刀迅速的朝前方一挡,却不可避免的被冲力打的朝后退了退。
“阁下倒是好轻功,你的到来,老子居然完全没有察觉!”那人声音沉哑,几个模糊的幻影,便飞速的从隔壁破墙来到了这边,几个跳跃竟然越过殷文英倒了左青莲面前,挡在她身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尘土飞扬沉淀之后,殷文英的样貌便是清晰的显露出来,那人立刻脸色微变,惊讶道:“是你!”
——一女n夫这种重口的事情,怎么就在这心机不小的女人身上上演了呢?
“我说这么顺利呢......你倒是破戒来这里了,真是痴情一片.....”殷文英不慌不忙的站直身子,手里的战刀反握在沈倩,余光瞥了眼他身后的左青莲,唇角微微上勾,“不过,醉侠倒也放心让你跟着......就不怕带上绿帽子吗?”
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便是那酒楼里的老掌柜,在胡说八道兄弟下救了聂小媛的,赌中霸将,荣御堂的杨大堂主。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 你们说厉王会不会来 小师妹可是要被拐走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