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木匠不少,做得最精致的要数城中心的老王了,老王已经六十多岁,依然精神矍铄,他的木活做的极好,传言是鲁班的后世弟子,在附近一带都小有名气。
老王的铺子不怎么起眼,坐落在城中的一条小巷子拐角处,地理位置不太好,但是铺子地方挺大。
花解语带着小石头和小兔子到时,老人家正在院子里忙活。
院中央放着几根楠木,他坐着一张小板凳,用刨子推拒着其中一根木头,已经将木头削得十分光滑,脚边堆积了许多的木皮木屑。
见有客人上门,老王便放了手中的刨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笑说,“客官里边请。”
院里只留了一条小道可供人行走,边上都用来堆积木和工具。
有大小齿锯、长短刨子、角尺、折尺、凿子、钻子、墨斗等,都搁在一个敞口的木匣子里。
老王的铺子有三间,一件摆放成品,有自己心血来潮做的小件工具,大部分是客人订做的家具或者其他手工品,比如窗户、桌椅、床等。一间是工作间,大部分时候要在室内工作,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才会搬到院里。另外一间就是待客室,客人来此办理订做,结账,取货手续。
花解语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是要给这只小兔子打造一间小木屋。”。
老王见多识广,富贵人家连床上的情=趣木具都会找他打造,他倒是没有觉得多难堪,毕竟这是对他技术的一种新挑战。闻言便道,“先说说你的要求吧。”
“高三尺,长三尺,宽二尺。屋子分三层,顶层高度大小要保证兔子可以自由活动,打滚跳跃,拉粑粑或者撒尿可以漏到中层,中层要像抽屉一样可以抽取出来,经常能清理粪便。底层设铁栅栏,可以通风透气。当然了,要有螺旋木梯能让兔子爬上去睡觉,跳下来散步。我希望整个木屋可以拆卸组装。其余的您老自己发挥吧。对了,还要在顶层设突出的食槽,可以给小家伙喂草。”
老王听完一脸木然,不是震惊工艺的难度,而是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太奢侈了,不就是一个兔笼吗?!比自己这个糟老头住的房子还讲究!
有钱就是任性……
“行,至于价格?”老王迟疑着说,“主要还是看用料……”
“价格无所谓,您做好之后可以遣人送到这个地方。”花解语问他要了纸笔,写了自己的地址,“顺便将你院中的这些大一点的木卷木皮用箩筐或者麻袋装一车送到我那去,用来生火要轻松许多,钱一并算在这兔笼里。”
用刨子刮下来的树层特别薄,非常容易燃烧,花解语也是考虑到卢小刀烧火做饭太笨,只能这么迁就他了。
老王思忖了下,决定用梨花木做,收了花解语十两银子。
花解语又买了一张杉木轮椅,推着小石头朝西边走去。
路过成衣店的时候,他替小石头买了几套新衣裳,当场换上了一件黑色带红圆点绣云纹的小绸缎短衫,穿起来就像一个小贵公子。
小石头对着模糊的铜镜笑得合不拢嘴,又狗腿的啃了花解语几口。
在路上又买了不少糖果,零嘴给他吃。
桃源镇是平阳城最发达的城镇,道路修得十分平整,小石头坐着轮椅一路爽歪歪地到了霓虹码头。
中午的时候,卢小刀在附近的小面馆解决了午饭,这时正要开工,新来的船只比较陈旧,运载的是一船煤炭。
卸煤又脏又累,现代有大卡车和铲车比较方便,但是古代,又是货船。只得靠工人一铲子一铲子地从船里铲出来,装满一背篓后再由搬运工人背到仓库。背篓是竹子编织,再精细的做工也会漏出炭粉来,沾在衣服上,脸上,等卸完一船煤之后,整个人都变成黑炭头了。
有的工人比较幸运,是推独轮车,把煤装到车里,只要推到仓库就行。
卢小刀不知是运气差还是安一笑故意整他,是用背篓背。
他运了几趟脸上已经全是炭粉,嘴里也吃进去不少。
这时他由衷地感受到知识的宝贵,要是在现代多好,他上了那么多年学,考了那么多次第一,现在竟然在异世背煤,这让他此刻十分心酸又很不甘心。
除了制度因素,打工必须要积分,一步步升迁之外,实在因为是他自己百无一用,无法把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嫁接到这古老的时空。
他心里忽然明了,如果只是打工,那么,即使每个月挣好几两银子,也永远富不过花解语。以他现在的生活开销,这点小钱也远远不够,也许,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按照原先想的,码头——酒楼——钱庄,一步步涨工资,再攒钱去考科举,那真的太遥远了,也许会用三五年,他混成了桃源镇的人均水平,那时候小石头也该上学了。每年的束脩(学费)开支也不小,钱永远挣不够。
挣钱好比针挑土,用钱好比水冲沙。
他愣神之际,被安一笑裹了一蛇鞭,正好打在脸上。
安一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吹了下他的脸,掉了不少炭粉下来,他笑得迷人,“我真是十分地欣赏你这张脸,很想看看你哭泣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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