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受挫

水。

    卢小刀抱着小石头浮上水面的时候，周围聚了一圈人，赤膊的水手有好几个，却没有一名郎中。

    小石头已经晕厥，卢小刀十分着急，按着他的小胸脯将他肺里的水压出来，又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半晌小家伙才幽幽转醒。

    周围人见他把小孩救活了，纷纷拍手叫好。

    卢小刀此时紧张过度，看周围人都充满了恶意，一声大喝，“好个鬼啊！他是我儿子！都围在这里等吃-屎啊！还不快滚！”

    他也是气急，觉得这些古代人这种爱凑热闹爱看戏的本性让他讨厌极了，还不如现代人那样，通通漠视。

    周围人对他骂骂咧咧，有的人甚至因为他出言不逊想揍他，又被人拉住了。

    卢小刀紧紧抱着小石头，忍不住嚎啕大哭，妈蛋，大喜大悲，他妈的，蹲在河边都能飞来横祸。

    小石头这时候倒是盯着卢小刀，笨拙地安慰道，“爹爹不哭。”

    卢小刀听到，哭不下去了，忍不住破涕为笑。

    “咱们回去了，明天爹一定能挣到钱，挣不到就给花花打工，看他那样子，肯定很有钱，咱们厚脸皮去傍大款。”

    “走了，回家收拾屋子去。”

    这次回来，同样的商铺林立，卢小刀感觉到的是，自己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回到院子，花解语还没有回来，卢小刀把小石头的湿衣服都脱了，让他披着自己从喜乐村带来的喜服站在院中的石凳上遛鸟。

    他把小石头的湿衣服拧了水，铺在院中的花树上晾着。自己也脱了上衣，只穿着中裤。

    他正发愁要做什么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吵闹的人声。

    是花解语的声音，还有其他人，他忙上前去开门。

    “哟！你这是干什么？”花解语一把将门合上，朝外面的车队道，“非礼勿视，诸位稍等。”

    “额，卢小刀，我不在你就这副样子？”花解语戳了他一下，“身材不错，青天白日怎么衣衫不整。”

    他看到远处小石头更夸张，披着件红喜服，衣服长得拖到地上，将石凳都盖住了。

    “哎呦！一大一小都这样，成何体统！”花解语扶额，突然又说，“怎么弄成这样了，你的衣服湿了。”

    卢小刀一脸你才发现的表情，简短地总结了自己一下午的经历，“去霓虹码头找工作没找到，在河边蹲着，小石头被渔船吸水里了，我下去救他。”

    花解语：“……”

    “带着你儿子先进屋，或者去后院待会，我买了一些东西，等送货的人走了你再出来。”

    于是父子俩恹恹地躲到了后院。

    花解语等他们走了，才将大门打开，道，“车都停在外面，现在把东西搬进来吧。”

    第一车拉了床、桌椅、柜子，花解语招呼他们放到院子里，第二车拉了四五箱子衣服，还附带了针线，第三车拉了许多陶罐，坛子，瓷杯，瓷壶，碗碟，三袋大米，拉了四担柴。第四车拉了几箱书，不少画帖，笔墨纸砚等，第五车拉了许多洗浴用品，梳子、脸盆、脚盆、毛巾、皂角、香精、最显眼的是一个宽大的浴桶，还有两把扫帚。最奇葩的时候，最后一车，花解语买了两个大鼓，三个铜锣。最后一人坐在车上，抱着一架古琴。

    “好了，东西放好就走吧。”花解语将他们挥退，自己接过古琴，才慢悠悠地走到后院，对卢小刀笑眯眯地说，“来来来，给你个惊喜。”

    “你抱着的是什么？”卢小刀只看着花解语抱着一个长黑色的匣子。

    “古琴？”卢小刀随便一猜，他之前只接触过古琴，男生弹古琴，如果不是练成大家，学生时代要是知道哪个男生会弹古琴，大家多半会说，“娘炮……”

    高中的时候他戴着黑框眼睛，不怎么说话，个子也就一米七二，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十足的小娘炮。

    谁知道他会街舞还会古琴，人家都觉得他是只会学习的书呆子。这种人叫闷骚。

    “咦，还猜到了呀。”花解语倒是真的有点诧异，随即又嘴贱地说，“量你这种乡巴佬也不会弹。”

    “我当然……”会，卢小刀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当然不会。”他一个穷小子会弹古琴，万一花解语查他怎么办……

    “那行，我看也还有点乐理的天赋，本大爷就纡尊降贵指导指导你。”

    后来卢小刀才知道他的所谓指导……竟然是给他本书让他自己看……

    两人边走边说话，卢小刀看到满院子的东西，大吼道，“花解语！你都买些什么啊！”

    “一些基本用品，笨蛋啊，还不快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