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吃肉的当口,我们定州骑乓应当已经打入岷州了!”
“当……的一声,吕大临手中的茶杯跌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过王二部一齐进攻岷州?”萧远山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李清已死,谁有这个能力让过王二人联手出击,而且情报不是说过王二部奉定州大帅府,军帅府两府联署的命令后撤定州了么?
吕大临笑而不语。
萧远山霍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急速地转了几个圈子,猛地定住,转头看着吕大临,一字一顿地道:“原来李清没有死!”
“大帅当然没有死!”吕大临悠悠地道:“这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很多希望大帅死的人这一次会死得很难看!”
萧远山腿有些发软,慢慢地走回到椅子前,跌坐其上,“难怪,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明白过王二人为什么会两师合并重组,同袭岷州了!李清要狠狠地收拾天启一下了!”
吕大临傲然道:“没有谁可以暗算了定州之后,还能笑着收拾战利品,我们不但让他们将吞下去的吐回来,更会让他连老本也输出来一些!”
萧远山眼中燃起了熊熊火苗,“这么说,我这里也在李清的算计之中喔?”
吕大临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道理,萧将军,没有大帅的命令,我敢私自将数万定州将士带走吗?不瞒你萧将军,即便我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萧远山不置可否,以为吕大临不过是在自谦,其实萧远山的确是不太了解定州军队的基本构成,如果吕大临真的想脱离定州,他麾下大半军官只怕立马就会哗变,脱离他的指挥。
“李清的算计是什么?”萧远山慢慢地兴奋起来,能狠狠地打击一下天启,便能让幽燕更安全,也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经营幽燕,李清能凭着一个定州数年时间便崛起为大楚首屈一指的豪强,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只要渡过了眼前这一道难关。
“翼州如今是一个香啧啧的诱饵,天启想要一口吞下去,便一定会噎着!”吕大临道:“张爱民与屈勇杰两大集团在两条线上同时围攻翼州,想要一举拿下,但安国公李怀远早有防范,已准备了一张大铁板让他们去踢,而我定州过王集团则突袭岷州,断张爱民后路,使其后勤无着,军心散乱,过王集团出岷州之日,便是张爱民兵溃之时,张爱民能带多少人跑路,那就要看他的能力了!”
“而在青州,宁王将大规模向裘志所部发起强力反击,使裘志无法增援屈勇杰所部,能不能乘此机会吃掉一部分裘志的军队,那就看宁王自己的本事了,当然,我们是希望他能狠狠地咬裘志一口的!”吕大临笑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这里便是要兵出斜谷,攻击向平,牵制其部队,使其不能增援天启了对不对?”萧远山笑道。
“正是如此,不过萧将军,你仅仅想如此吗?”吕大临反问。
萧远山眼前一亮,“你是说我们还可以可进一步?”
“大帅给我的命令是,前线所事,将军可自己作主。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狠狠地咬一口肥肉呢?向平麾下虽然兵众,但上过战场的可不多,吕将军,咱们如果击败了向平,击溃了向平,那洛阳可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了!”吕大临大笑。
萧远山一惊,“你还想打洛阳?洛阳城防,天下第一,数百年来,何曾被从外攻破过?”
吕大临微笑,“我没有想过要打洛阳,但咱们如果带着兵到洛阳城下转一遭,你说兴州的天启会不会急得跳脚?会不会壮士断腕?洛阳可是他的老窝,他的根基,那怕明知我们攻不下,他也不会放任我们在洛阳城外耀武扬威吧!”
萧远山看着吕大临,“我明白了,李清想得到秦州或者岷州吧,是吧?”
“两者兼得,亦无不可!”吕大临悠悠道。
“那我能得到什么?”萧远山道:“如果真要打到洛阳城下去,我的付出可不小!”
“逐退向平,解除幽燕心腹之患,萧将军,您得到的还好么?”吕大临微微扬起头,“不可能奢望太多,奢望太多,有时候便也失望更大!”
萧远山心头大怒,但人在屋檐下,却是不得不低头,眼下驱除向平,的确需要对方。“好吧,虽然这生意不太公平,但我也做了,进攻岷州,反击天启,是李清在亲自指挥么?”
“这等小事,何需大帅亲自出马,如今大帅应当已回到定州了吧?”吕大临似笑非笑地道。
萧远山点点头,李清回定州,自然是去平乱,一旦李清平息定州内乱,想必定州战争机器便会全力开动,会有更多的兵马涌进中原,天启这一次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亏是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