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城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在几乎烧尽了一切可以烧的东西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陈冲此举,成功地阻止了李清可能追击廖斌的所有军事行动,近十万大军除去必要的警戒部队之外,全都投入了抢险之中,可他们唯一能做的也便是在城池的外围活动,至于城区的中心位置,根本是救无可救。
所有的城门都被打开,城内的居民也好,溃兵也好,能不能逃出来只能看你的造化了,安州军在城外建起了难民收容营,配备了整整一个医务营,而龙啸天也竭尽全力从四处调集治疗烧伤的药材,源源不绝地运往全州城下。
追踪廖斌的半个定州营的部队最终弄清了廖斌的去向之后,也返回了全州。
十天之后,李清第一次踏足了已烧成了片白地的全州城,城内除了残垣断壁,几乎没有剩余什么东西了,熏得焦黑的墙壁,残骸之中偶尔冒起的青烟,阵风袭来吹起的阵阵粉尘,粉粉洒洒,落在身上,片刻之间,便将人全身上下沾染上一层黑沫。
李清脸色很是难看,从抓到的一些身份比较高级的军官口中,得知所有这一切都是陈冲安排,而陈冲也在大火之中化为灰烬,这使得李清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心里极其憋闷。战靴踏足尚有余温的地上,看着满目疮瘿,没有数年时间,全州休想恢复旧日盛况,这一把火,烧掉了无数的财富,更是烧掉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全州城内的人丁户册化为灰烬,使统计工作无法开展,而据幸存的一些全州文职官员交待,全州除了近五万军队,还有近十万常住人口,虽然定州军逼近,不少人逃亡而去,但大部分却仍保着侥幸心理,留在城内,他们绝大部分成了这次大火的殉葬品。
李清只是粗粗估计了一下,心里不禁止有些发抖,这把火烧掉了近十万条人命,现在城外难民营中,只有不到区区五万人。
“王八蛋!“李清低低骂了一声。数年的攻城掠地,只有这一次是最为惨烈的,即便是平蛮之战中,蛮族巴雅尔到子最后,也是以治下子民为念,选择了一条对百姓最为有利的道路,其它地方也基本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地方经济更没有遭受到什么沉重的打击,恢复起来极快。而全州却完全相反了,廖斌先是抢光了能抢的所有东西,然后又一把火烧了一个精光,李清在心里只毛算了一下,全州在今后的数年之中,不禁不能为定州基业做出什贡献,反而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负担。
一想到这些,李清就对廖斌与陈冲恨到了骨头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陈冲是陈光的父亲,综合所有的情报,也了解到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是陈冲在操作,李清终于明白了陈冲为什么如此疯狂。
哪怕陈冲最后没有逃走,虽然他有机会逃走,而是选择了与城俏亡,但李清仍然对他无比愤怒,与巴雅尔这些蛮子比起来,陈冲就显得丧心病狂,沙场征战,死亡是家常便饭,你自己的儿子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要随时有这种心理准备,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拉上这么多无辜百姓陪葬,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李清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找出一个词来形容陈冲的这种行为。
“你需要多长时间来恢复?”李清低声问道。
身边的龙啸天微微一愕,旋即反应过来,心中一阵兴奋,李清此问,不谛走向自己正式表达了将由自己来出任全州知州。
心中略微盘算了一下,“全州损失惨重,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才能小有所治!”
李清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李清的注视下微微有些不安的龙啸天正想说些什么,李清却又转回头去,“三年吧,至少在三年之后,让全州不再成为定州的包袱。”
龙啸天微微躬身,“定不负大帅所托。”
半个时辰之后,李清出现在了陈冲原先的住所,这里是火头的发源地,早已烧成了一片白地,李清点了点这块地方,冷冷地道:“在这里立下一块碑,将陈冲老贼所犯滔天罪行刻于其上,让世人世世代代唾弃于他。”言毕,转身便走。
一身焦黑,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过山风,王启年来到李清的大帐,这些天,这两位大将亲临一线,指挥救灾与搜救工作,也是累得够呛。
“怎冻样了?“李清问道。
“基本完成了,城内清理已完成,应当不可能再有多少生还人员了,现在军队都已撤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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