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牧之问道。
“还能怎么样?老爷子气得够呛!”李退之低声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让李峻悄悄地去了官驿,你猜李清怎么说?”
“这个逆子说了什么?没为难峻儿吧?”李牧之听到二哥已派侄子去打探了消息,便放下了一半的心,毕竟有个说法了。
“倒是客客气气地将李峻迎了进去,但一开口便让李峻无话可说。”李退之苦笑。
“他到底说了什么?”李牧之不耐地问道。
“他对峻儿说,不知道他的母亲马桶唰的可干净否,需不需要他去帮忙,如果还不行,他可以带上他的亲卫们集体去威远候府唰马桶,保证让候府的马桶比面盆还干净!”
李牧之不由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已是堂堂的一方大员,统兵大将的李清居然会说出如此话来,这却让他如何说起。
“老三,不是我说你,这事儿,弟媳的确是办得差了,也难怪李清有怨气。这温氏毕竟是他的生母啊,当年的事却不说了,但李清当初已是堂堂参将,让人知道他的母亲在候府里唰马桶,任何一个人也不要怒气冲天啊,更何况李清从小就是一个桀骜不训的性子,要是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当初会年仅十五便离家出走,隐姓埋名的去当兵么?”
李牧之苦笑道:“二哥,这事,唉,当时我在南方,哪知家里闹这一出啊?”
榻上李怀远重重地哼了一声,二人立即打住了话头,转向了李怀远的方向。
“家门不靖,何以做大事,老三,我对你失望得很。退之,到了晚上,你悄悄地去一趟李清哪里,能让他回家住最好,最不济也不要让他对我们李氏有什么二心。”
李退之躬身道:“父亲放心,我估摸着李清也只不过是心有怨气而已,毕竟还只有二十岁,小孩子嘛,怎么说也是我李氏子孙,再怎么着,这血浓于水他还是明白的。”
李怀远点点头,“嗯,我想也应如此,你去安抚安抚他,就说这事是我这个做爷爷的不是,让他看在我的份上,就不要与他父亲计较了。”
李牧之一听脸就黑了,这时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哪有做儿了的敢计较老子,老爷子如是说,分明是在向李清低头了,“父亲,这怎么行?”如果真这么做了,他以后在李清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李怀远又闭起了眼睛,不再理睬二人,李退之见状,悄悄地拉拉李牧之,“老三,我们走吧!这事儿就听老爷子,我去办,你在家听消息吧!”
皇宫乾清殿,天启皇帝听到李清入住官驿,诧异之余也不由得兴奋起来,“首辅,你怎么看这事?这李清还真是屡屡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陈西言却平静得多,“陛下,就这事是无法说明什么的,李清也许只是在呕气而已,年轻气盛,又陡握大权,任谁都会志得意满,他自小在李家饱受欺凌,这时候摆出这个架子,也只不过是在做给李家看,我料李国公会妥善处理此事,陛下不必以为意。”
听陈西言这么一分析,天启皇帝又冷静下来,“首辅说得是,李清到底是什么人,等陛见的时候便见分晓了。”
两人正议着,小黄门却报御林军大统领屈勇杰求见,陈西言看了陛下一眼,笑道:“陛下,这屈统领是来为部下打抱不平了。”
天启皇帝冷笑道:“堂堂的天子亲兵,出去找事不说,居然还弑羽而归,朕都没脸,他居然还敢来见我。”
“这事须怪不得屈统领导,那萧天赐是萧家的人,为族叔出气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以下犯上,这事却有得说道,如果李清上奏的话,还真得治他的罪。”
“首辅,你说李清会以此为借口再整一下萧家么?”天启皇帝颇有些兴趣地问道。
“从李清在城门的表现来看,压根便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怕是懒得理他。”陈西言道。“不过陛下,屈统领的面子您还是要给的,再说御林军是天子亲兵,被人这么压得气都喘不出,您也没面子啊,找个机会让他们将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天启皇帝一想也是,这可关系到天家颜面,否则还真让人将皇室瞧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