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方玉涵明白,如此下去,不等武庚走到他的面前,整个身子都会嵌入泥土中。值此危机时刻,他再次发出一声猛烈的嘶吼,体内的灵气宛若江河一般翻滚起来,石剑发光,毁天灭地的景象顿然闪现。
武庚那强悍的气势,只是瞬间便被土崩瓦解,连他本人,也退出去十几步的距离。
至于方玉涵,却是自己被掀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鲜血不住的流淌,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浸透,宛然一个血人。
武庚看了看还在发颤的双手,莫名怒气顿然生出,他掌间流转的魔气浓密如云雾,那阴冷的气息,令得周边的空间里直接出现冰花。
方玉涵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时候仔细思虑起来,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何等的冲动,眼下的苦果,自然也只有自己吃了。
在这时候,他体内的灵气和魔气同时运转。灵气走十二正经,魔气走奇经八脉,两道力量之间彼此呼应,令他欣喜的是,体内的伤势恢复得比往时要快上许多。
只是方玉涵并没有直接站起身来,他要让武庚认为他没有力气了,心神松懈之时趁机出剑,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却在这时,天空中垂落一道五彩光芒,方玉涵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包裹住,陡然间凭空消失。武庚猝不及防之下,也没有阻止那落下的光芒。
“禁制手段,不是卧云,看来是火工到了!”武庚目露诧异之色,对于方玉涵这等蝼蚁,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惜的是方玉涵手中的那把石剑而已。
那五彩光芒,正是属于火工的禁制手段。方玉涵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青谷关内。也是火工赶得及时,否则浅茉再跟出来,要带走两人,便不会这般容易了。
“小子,你还真是个怪物啊,平时里看着挺稳重的,怎么关键时候犯浑的倒是你了?”火工的胡子翘起来,眼睛圆瞪,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方玉涵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只管听着火工的骂语。过去一会,火工似乎也累了,这才停下来。
浅茉、月凝眉、卓青风、铁柱等人都站在一边看着,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方玉涵见得他们的神色,那是一个气啊。他本就是气人的行家,当下明白,只要不理会众人,他们自会感知到无趣。
果然,卓青风几人见得方玉涵无所谓的样子,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各自散了。
方玉涵没有就此离开,他来到那些被隔离将士的营帐里,闻着那腐臭的味道,看着那些生不如死的将士,一时间,他心里又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来。
生命何罪?只是人心多变而已。权势名利,又有谁不想要?只是牵连这么多的人,其间的无辜者数不胜数。难道他们的出生,本身就是无辜的吗?
方玉涵胡思乱想中,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又有上千人死了。他们的遗体被移到平坦之处,堆起来直接烧掉。
眼下染病的人越来越多,又还有多少人会被烧掉?又还有多少人平白无故的死去?方玉涵心里没有底,在他的心中,有的是无力之感。
一个人修为再高,恐怕也没法子阻止这一切。无形之中,方玉涵对瘟魔的恨,简直无以形容,而且他已经开始在思虑,要如何才能杀死这个瘟魔,让他从这世间直接消失。
正思虑之时,忽听得一个士兵大声叫道:“我们宁愿风风光光的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意这般憋屈的去死。周公大人何在,我们要见他!”
方玉涵听得热泪盈眶,他轻声说道:“你们好好的养着,若是天意允许,战场之上,定然还有你们!”
诸多将士听得方玉涵这话,一时间都是心酸不已,他们不住大声哭泣起来。战争本就可恶,剥夺了无数人的生命,眼下的瘟疫,更是无情的镰刀。
方玉涵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他出来之后,以灵气将身上沾染的气息全都给磨灭了,才朝着周公的营帐走去。
周公的营帐中,孤虚道人、卧云道人皆在,三人此时都愁眉不展,不知道该如何来解决眼下的危急。
“我从隔离区走过来的,将士们说了,他们宁愿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意这般憋屈的死去!”方玉涵将将士们的心声说与周公听了。
周公看了方玉涵一眼,道:“他们不仁,但是我们不能无义,眼下这瘟疫要控制在这青谷关内不要扩散,否则受难的是咱们大周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