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一言不发的高媛,走了。
等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酒楼门外,柴文柱才傻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对啊,他刚才不是抓着真武侯嫡长子的袖子吗?
怎么就走了?怎么就走了?
柴文柱呆呆地坐下来,直到小腹传来胀痛这才醒悟过来,立马跳起来喊道:“小二,小二。”
刚才喝水太多了……
等解决了生理问题,柴文柱这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想到了自己错过了什么。
哎呀,他忘记说了,柴文远正贞元年娶妻不假,可自己遇到他,告诉他高媛母子活着的事情,那可是正贞三年了啊。
哎呀,怎么能忘记这件事情呢?怪不得弟妹沉着脸走了呢,这是把他也怪上了。
他真冤枉,谁知道柴文远还活着,还能当个大官啊?大墓明明白白是给时家村全体村民立的,柴文远误会了也太正常不过了不是?当年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不也是特别惊讶吗?
自己说高媛母子还活着之后,柴文远脸上的惊喜是骗不了人的,而且他也立刻就派人找去了啊。虽然没找到,可也是找了啊,真找了啊。
不行,他得把话说清楚去,这里头有误会,可没有他柴文柱什么事情,他可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急急忙忙结了账,柴文柱冲到大街上才想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高媛住在哪里,这到哪儿去找啊?
这一回意识没有抛弃他,好歹让他想到了那家商铺,对了,他们刚买了铺子嘛,大不了他在晋中多住几天好了。
不提柴文柱打着守株待兔的主意,高媛一路之上一句话也不说,只管沉着脸大步走路。柴文道叔侄俩对外人该怎么挖坑就怎么挖坑,对她却不敢,缩着脖子跟着回了家。见她越走脸色越平静,心里慢慢地窃喜起来,看来这一关是过了。
事实证明,他们高兴早了。
一回到家,高媛就问:“上辈子也是这样?”
柴文道和柴伐北对视了一眼,嗯,要不要说实话?说多少实话才合适?
高媛一拍桌子,怒道:“说实话!”
她头一回如此动怒,柴文道两人猝不及防,被她吓得一哆嗦。
柴文道急忙回答:“是这样,是这样,他又重新娶了高门贵女。”
柴伐北也赶紧说话:“还让娘把正妻的位子让出来。”
不对,这不是她的风格。高媛才不相信儿子的话,就算是没有经历过他们的上一世,可自己的脾气自己是清楚的,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独立女性,怎么可能会接受和别人共用一个丈夫?还要从原配正妻到妾室?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高媛怀疑地看着柴伐北:“不对,你还有话没说。”
柴伐北向叔父求救,只见他那个好叔父正眼观鼻、鼻观心地树立当地,一个眼神都不丢过来。哼,就知道关键时刻指望不上他,还是自力救济地好,嗯,怎么说才比较好呢?娘亲怎么转性了?以前一提起上一世的事情来,她可向来不感兴趣的。
柴文道装死,柴伐北装傻,高媛却不容他们糊弄下去,见两个人都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干脆自己推理了起来:“按我的性子,别说不当正妻当小妾了,就是那人让我当正妻,让那新娶的当小妾,我也跟他过不下去。可这事情,你们俩定是愿意的,那毕竟是个侯爷,算是当朝显贵了。”
柴文道和柴伐北急忙摇头,也不装死装傻了,赶紧剖明心迹:“我们不愿意,我们要您,不要他。”
看来上一世他们选择了那个男人,高媛心里有些失落,可也明白这才是大多数人正确的选择。只是这一世两人不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还千方百计地阻扰自己得知对方的消息,看来自己上一世的结局并不好啊。结合看过的多篇宅斗文,高媛大胆推测:“上辈子,我不是被人家害死了吧?”
这很有可能啊,自己那点儿路数,跟人家侯爷的女儿没法比。要人脉没人脉,要靠山没靠山,肯定连模样本事也让人家甩好几条街。
“没有,没有。”两个人竟然否认,只是眼神飘忽,明显是在撒谎。
“死得还挺惨?”高媛继续推论,“我是被谁害死的?是那个男人还是他后娶的那个?怎么死的?是被刀捅死的还是被药死的?不会是溺死的吧?”
她越说越离谱,柴文道急忙打断她:“嫂娘没死,只是借机遁了。”
跑了啊?这倒是很符合自己的性子,打不过可不就只能跑呗?有空间在手,到哪里都能过上好日子,干嘛非要在那个窝里跟人家死斗?重要的是还斗不过人家。
“什么时候跑的?后来呢?”高媛很有兴趣地问。
柴伐北一脸沮丧:“正贞五年五月初五,后来再也没见过娘。”
记得这么清楚?高媛想了想又问:“那什么时候见到那人的?”
“正贞五年的清明,咱们回家祭扫,碰上了。”反正最难过的都说了,那就都说了算了。
高媛算了算日子,顶多两个月,看来自己的耐性挺大,居然两个月之后才离开。嗯,不对,后来再也没见过他们?
高媛直了直身子:“你们俩呢?”
柴文道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来,眼泪都掉出来了:“我们俩万般后悔,却无法挽回,只能在那里苦熬。我还好些,伐北的日子却苦得很。他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嫂娘若是还在,还能被硬压成妾室,他就成了庶子,可以拿庶出来说事。嫂娘走了,他的名分却再也动摇不得。就那么一个爵位,一大家子争的跟乌眼鸡似的,我们俩费尽千辛万苦,才算是把爵位争到手。可嫂娘不在,那日子也没个意思。”
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酸,柴伐北想起以前来,悲从心来,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高媛彻底明白了,看着掉眼泪的两个人叹气,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说他们活该吧?他们早就悔得不成了。良久无语,到最后还是母性占了上风:“成了,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以前的事情吗?难不成你们俩这辈子还选择那人不要我了不成?”
柴文道和柴伐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开玩笑,上辈子那是什么日子啊?才不要重新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