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得罪上天吗?”
高媛哈哈大笑:“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柴伐北振振有词:“我又没吃,是给鸡吃的。”
高媛:“鸡都能吃,人自然也能吃了。”
柴文道若有所思:“只是怕老百姓不敢吃。”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高媛不以为意:“吃的人多了,自然就有更多的人来吃。就跟咱们脚下这路一样,原本并没有,只不过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
套用一下鲁迅先生的名言好了,反正他们也没听过。
“上行下效,果然是个好主意。”柴文道立刻投入更大的热情到捕捉蚂蚱蝗虫中去,还建议高媛存起来,到晚上的时候试试看。
高媛捏着一只不过两厘米长的蝗虫嫌弃道:“这么小,也只能是油炸了吃,现在哪里有那闲功夫?等以后回了晋中,秋天带你们上山捉大的去。”
柴伐北也同意:“就是,叔父。反正还早着,咱还是先喂鸡好了,鸡蛋总比这东西好吃。”
一路捉着蚂蚱蝗虫,明明不远的路也走了两刻钟,等到了野荷塘边,他们的注意力立刻被美丽的野荷吸引了过去。
柴文道立刻四顾,估量了一番这个荷塘的来历。
柴伐北则盯住了荷叶下的水面,好像有鱼?
高媛:哎呦,这底下能挖藕!
荷花亭亭,荷叶田田。这般美景在文人的眼睛里,就是一首最雅的诗,一副最美的画。可这一家子俗人都没注意如斯美景,他们关注的是荷叶下的水,水里的鱼,水下的泥。
高媛说干就干,直接把手伸进水里,开始吸水进空间。她那空间还干着呢,就算是把这一池塘的水都吸进去,怕也不够。
柴文道见她忙活着,自己沿着荷塘四周走了一圈,发现了荷塘的水源地,原来竟是连着一条河,下了雨河水上涨,水便漫到荷塘里去。他见那片水洼虽浅,水却不断地从河里补充到荷塘中去,便跑过去问道:“嫂娘,您是要水还是要花?”
“要水,也要藕。”高媛头也不抬地回答。
柴文道便跟她要了铁锹,跟柴伐北一起绕到水洼处,铲了土泥弄了一道泥坝出来,把水给挡住了。
高媛便继续吸啊吸,成功地把荷塘的水面吸下了两厘米去。
针对这片差不多半亩面积的荷塘来说,这就不少了。高媛不但要水,还顺手弄了些塘泥进空间,这东西也很有肥力,正好可以拿来养地。
一家子在池塘边整整逗留了两个时辰,补充了水源和肥土,挖了十几根嫩藕,还特别幸运地发现了一株并蒂莲。高媛把那株并蒂莲连藕带花一起在空间的瓦缸里种了下去,要是有幸再开出并蒂莲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玩儿得开心,却不知道跟他们息息相关的一件事情,正在不远处的北关城发生了。
某处衙署的朝房内,一位武官正在对上级报告。
“范府已经查验完毕,鞑子尸首一百二十五具,我方兵士尸首七十八具,奇怪的是双方的武器均无影无踪,属下尽数问过了,并不是我们收的,也不知道是哪方人马打扫的战场,甚是干净。
“还有一处奇怪之处,外院的书房、内院的主卧、还有连接内外院的穿堂西屋,一概摆设也都消失无踪。
“下人尸首四十三具,均是老弱妇孺,都被鞑子随意堆在了一个院子里。没找到下人名册,不知是否齐全。不过属下找到了范府外头商铺里的一个幸存的管事叫邢六的,此人曾是范府掌管杂役的管事,让他一一认过,却是少了几人。一个是在主院伺候的二等丫鬟夏竹,还有外院厨房砍柴的杂役妇人和她的两个孩子。”
“外院书房所有的摆设都没了?书籍信件呢?”坐着的指挥使大人问。
武官摇头:“也都没了,什么都没剩下,就只有空荡荡的屋子了。对了,马棚里的几辆马车都不见了,马也没有剩下一匹。”
指挥使大人点头:“看来是有人知道了风声,提前下手了。可还有别的遗失之物?”
武官想了想:“库房也只剩下了粗笨的家具摆设,细软也都没了。”
指挥使大人继续问:“除了那俩女子和俩孩子之外,可还有青壮不见?”
武官摇头:“没有,在外头城墙处的青壮一个都不少,都在城破的时候被鞑子砍了,尸首俱以核实,并无遗漏。”
“别的都无所谓,重点是抓住范俊丰的那两个小崽子。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去问问,可有人见过那俩小崽子的模样,赶紧画了图影,先把燕北各处都给我贴满了,尤其是往南边的路,派咱们自己的人去,一个个地盯紧了,万万不可放过,生死不论。”
武官应了声“是”后退下,心里想着自家夫人好像是去过范府的,应该是见过那俩孩子的吧?对了,两个垂髫小儿,若是没有人带着,怕也跑不了那么远,要不要顺带把那个叫什么竹的丫鬟也画了图影?那个吴妈妈早就和她的主人一起做了刀下之鬼,能被俩孩子信任的人,定是熟悉的人物,那个什么竹的,不是没找到尸首吗?带着俩孩子跑出去的可能性太大了。
至于被刑六念念叨叨的妇人,不过就是个砍柴的杂役,那小子跟人家有仇,想借刀杀人,倒也敢想。
武官嗤笑一声,这样的背主之人,成了丧家之犬都念念不忘地报私仇,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自己背后捅一刀?自己可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万般无奈之下跟着大人做了缺德事,也是为了自家的性命前途,好不容易才抱上一条粗壮大腿,可不能大意,让这样的阴险小人给坏了事。
他立刻吩咐自己的贴身随从:“去,把那个邢六结果了,尸首扔到外头乱坟岗子上去,也让人看看这背主的小人是个什么下场。”
想想自己的前程,脚下的步子更轻快了些。
虽然出了些纰漏,好在上头布置的事情都成了。物证虽已不见,范俊丰自己却也开不了口为自己辩解。指挥使大人也很高兴,立刻飞鸽传书,隐去了细节和蹊跷之处,只管说一切均已按照上头大人的布置安排妥当了。
捋着胡子盘算,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入了陛下的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