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食客。一碟黄瓜就能卖出二两银子的价,就这样还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到。
掌柜的抓住契机,趁机推出些新菜式来,一下子让自家的酒楼跻身北关城有名的几家酒楼之列,甚至还有扶摇直上之势。现在的很多人请客,一说起新鲜菜式来,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客云来。
到了冬日之后,客云来的优势彰显无疑。也不知道掌柜的用了什么法子,新鲜菜蔬居然比初春的时候还要丰富,每日至少能提供五六种了。
范俊丰请客,自然就定在了客云来的雅间,还提前订好了菜式,免得到时候点了菜却没有,平白让同僚看笑话。
等菜上齐,几个同僚一看桌上绿油油的鸡汤烫菠菜、薄如蝉翼的蓑衣黄瓜、红彤彤的西红柿就先喝了一声彩。大冬天的,能吃到这些,比大鱼大肉的可要难多了。
就有心眼儿活的,直接就把掌柜的叫来,问他能不能给留些新鲜蔬菜,到过年的时候给送到家去。
宋掌柜的看了看范俊丰,满脸堆笑地道:“几位大人这不是笑话小人么?有范大人这个正主儿在这里,哪里还有小人说话的份儿?”
别说几个同僚了,就连范俊丰都愣了,忍不住问:“这是何意?”
宋掌柜的还以为范俊丰客气,便道:“小人这家酒楼的菜,可都是范大人府上的人给牵的线。几位大人莫取笑小人,还请各位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留些养家糊口的菜来。”
几个同僚都朝着范俊丰看去,有人就笑道:“没想到范大人家还有这门道?怎地也不告诉兄弟一声?”
范俊丰抱拳告饶:“实不相瞒,家里的事儿都是内子说了算,在下是真不知道,等回去问清楚了,定给几位兄弟上门赔罪。”
转头又问宋掌柜:“是我家哪个给你牵的线?”
宋掌柜这才知道范俊丰着实不知,心下一突,可后悔已来不及,只好如实道:“便是府上砍柴的柴娘子,隔三差五的就送菜来。”
怎么又是她?
范俊丰心里也是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只管打着哈哈应付同僚,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吴妈妈去问。
吴妈妈也吃了一惊,竟不知柴娘子还有这个本事。思虑良久才道:“当年在晋中的时候,这个柴娘子就是靠着这一手入了夫人的眼,莫不是她又重操旧业?可咱们这里,也没有什么温泉啊。”
她还记得当年高媛所说的借口,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范俊丰听。
范俊丰听了之后很是疑惑,觉得还是有些不对:“柴娘子是什么时候到咱们家的?”
吴妈妈记得很清楚:“正月。”
范俊丰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正月才来,可客云来好像在二月份就有新鲜蔬菜供应了吧?日子对不上。
“把人叫来。”
无论如何得问个清楚,有这么一个神秘的人在家里,长子还小,妻子又有了身孕,他过两天就得去百户所上任老不在家,不搞清楚了可不行。
高媛的神智还没从自己收到的赏钱数目里恢复过来呢,范俊丰大手笔,直接赏了她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高媛还是头一回见到银票这玩意儿呢,翻来覆去地看,还找柴文道验证了一番真假。
柴文道无语极了,哭笑不得地道:“嫂娘,这是真的,整个大夏通存通兑,北关、晋中、京城,再往南边都能兑。”
没想到这个大夏的金融业发展的还不错,高媛不可避免地犯了老毛病,一步一步地往前推。金融业的发展需要商业的发展做基础,商业的发展需要农业和工业的发展做前提,难不成这个大夏的生产力水平还算不错?她也没觉出什么来啊,连个反季节蔬菜都没有的地方,生产力水平能有多高?
难道不是没有,是她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个还是很有可能的。
听到范俊丰叫自己,还以为仍然是那个抓住的鞑子的事情,谁知道见了面,范俊丰居然是问她有关新鲜蔬菜的事情。
高媛万分庆幸,柴文道早早地就给自己出了主意,找到了一个好借口,就把跟宋掌柜说的借口又说了一遍。范俊丰并不像宋掌柜那般好糊弄,不断地询问着各种细节,就连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那人找她接头都问了。
高媛把接头地点放在了城外的密林里,若是说在家里,岂不是会惹人监视?
到最后,高媛还满怀期待地问范俊丰:“将军,您说是不是我家伐北他爹托的人?知道我们娘仨日子过得不容易,这是给我们送钱来了?”
范俊丰觉得好笑,一个大头兵,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会短短几年就能随意托付人给自家娘子送钱来吧?还是用这样一种方式。
他更倾向于那人是借柴娘子的手和自己相识,不知那人抱着什么目的,便吩咐道:“下一回你跟他碰面的时候,就告诉他我已知晓此事了,看他有什么话说。”
高媛点头答应,不知道范俊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决定回去得找柴文道商量商量。
只听范俊丰又道:“还有,指挥使司有几个大人,想从他那里订些菜,过年的时候用,问问他可能办到。”
高媛继续应道:“是。”
心里乐开了花,过年的时候用啊?太好了,这些当武将的,家里都很有钱的。
范俊丰继续命令:“下次跟他见面的时候,细细打量一番,注意那人的口音、身形,尤其是口音。”
高媛瞪大了眼睛:“哦。”
范俊丰叹了口气,挥手道:“下去吧。”
这个柴娘子,莫非真的就是个跑腿儿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啊!
也是,不过就是个山村野妇,砍柴的杂役,怎么可能懂得这些军国大事?对方看中了她,也是看她什么也不懂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