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无比的亲昵与依赖。
“今天和奶奶小叔在家,伐北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高媛继续和他对话,这是娘俩的日常。尽管知道他听不懂,尽管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和生产的辛苦,可有着前身的记忆残留,高媛对伐北,也有着天生的亲近与爱。经过半年多的母子相处,这种爱更深入骨髓。她已经完全把伐北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虽然这么说,感觉很奇怪。
不但是伐北,就连小二,也和她感情甚笃。上辈子读心理学,说人对于自己付出越多的东西越有感情,她对于小二和伐北,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一夜酣睡之后,又是忙碌的一天。只是来打工的人里头,换了几个新面孔。高媛发现离开的都是那些效率比较低的人,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走的,还是被管事辞退的。
这给她极大的危机感,看,就连每天靠卖苦力挣钱,都有一个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挣钱方式,风险太大了。她若想挣钱,还得另寻门道。
今天是打零工的第二天,时家连早饭也管了。只是早上的饭食稍微差一点儿,只有馒头咸菜。没有带肉片的炖菜。高媛继续毫无心理压力地顺人家的馒头,这么重的体力劳动,她还是拿工钱最多的那一拨,一天才八文钱,时家这么严重的压榨他们的劳动,不在食物上回些本怎么成?而且,可是只有她才有机会顺馒头的,别的人可没有这个本事和便利。
不但顺馒头,她还继续顺人家的麦子。仍然保持着一次十几斤的频率,反正时家为了表示造福乡里,已经割过麦子的田地由着佃户们去捡麦穗。她只不过是把捡麦穗变成顺麦子,也不是太过分。
都是贫穷惹的祸。高媛在心底鄙视了一番自己的道貌岸然,也为这个时代的穷人们感到悲哀。和小二一样,从来没有吃过馒头的孩子太多太多。和柴公柴婆一样,一年四季以粗粮稀粥为主食的人太多太多。和她一样,拼死拼活只为了那可怜的工钱的人太多太多。
她无力和这个社会对抗,更无力帮助所有的人过上好日子。为了能让自家人的生活好一点,她就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了。
到了第三天,时家村的麦子已经割完了。高媛还以为没有了打工的机会,正准备利用这个时间解决自己空间里的麦子脱粒问题,谁知道在收工的时候,管事的把他们几个干活儿麻利的留了下来,询问要不要明天继续帮工。
高媛发现,柴公没有在这几个人里面,留下来的全都是二十来岁的壮劳力。女性除了她,只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同村人。
有人就问:“管事的,不是割完了吗?还有啊?”
管事的解释:“五里庄那边麦子多,还得两天。”
高媛没听过这个地名,不过周围的人没有问的,就知道这应该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个地方,就没有说话。
管事的继续道:“还是一样的工钱,明天提前两刻集合,东家派了车,拉你们过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立刻表示同意,高媛便也点点头。回到家之后问柴婆,五里庄是个什么地方。
柴婆捧着她每天带回一个的大馒头笑得见牙不见眼:“五里庄啊,就是离咱们村五里地外的村子。那个村跟咱们一样,都是时家的佃户。地比咱们的好,也比咱们的多。”
柴公难得地搭了话:“那是个好地方,离镇子就三里地,好多人在镇子上找活儿干,还有人在驿站上干活儿呢。他们人手少,每年收麦子的时候,都得咱们村人帮忙。”
懂了。高媛对五里庄充满了期待,不说别的,就镇子和驿站两个地方,就意味着无限商机,对她充满了吸引力。
柴婆对高媛唠叨:“好孩子,你可别只顾着往家带,自己一定要吃饱了。我一个老婆子,吃什么不成啊?!”
这几天高媛每天往家带一个大馒头,柴婆对她的态度和称呼,都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高媛对婆婆的善意有些受宠若惊,回味过来又觉得心酸,只不过每天一个馒头,婆婆就对她有如此大的变化,可见这馒头对于这个家的重要意义。
对于别人的善意,高媛早就养成了及时回馈的习惯:“娘,你放心,我吃饱了。”
不但吃饱了,她空间里已经存了不少馒头了,在空间的缺水状态下,个个变得干硬无比,虽然影响口感,可是能保存更久啊。好开心,她能有不少日子可以改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