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还有新鲜野菜冒出了头,比别的地方至少早了半个节气。
高媛下意识地观察周围地形,这片小山谷在群山之间,想来是高山遮挡住了寒气,阳光又不吝啬,再加上充足的水源,才使得这个地方的植物要比别的地方更早萌发。
她确认了周围暂时没有危险的野兽,这才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溪水。谁想到这溪水看着被阳光照耀了半天,入手却极凉。她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就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把手伸出来。
她观察了自己刚才的成果,很悲催地发现自己的空间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收了那么多水进去,也不过刚湿了一小块地皮,而且很快就干了。她无奈地掏出水瓢,这是临出门的时候从家里带的。舀了满满一瓢水进去,倒在地上,只见那水迅速地渗入地面,仿佛地面下有一张干渴了多年的巨嘴,迫不及待地就把这点儿水吸了进去。
她拿斧头砍了砍地面,比以前软了一点儿,能够往下砍几厘米深。她心头一动,将水沿着砍出来的缝隙灌进去,趁着水还没有全部渗入,继续砍,将这缝隙又往下延伸了几厘米。她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处理着,手缓过来了,就用手直接吸取,这样效率高一些。手冰的不行了,就用水瓢舀,到最后愣是让她在坚硬的土地上挖出一个浅浅的水坑来。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欣喜地发现,水坑里的水放缓了下降的速度,看来这个空间对于水的需求也是有数的。只要有数就好,一天不成就两天,两天不成就三天,人家愚公都有移山的魄力,她的劳动比人家轻松多了,不可能完不成这个任务。
她在山溪边停留了一个多小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罢休。一个多小时不间断的补充水分,空间终于有所改变。土地不那么坚硬了,稍微用些力气,就能砍动。砍下来的土壤拿手一攥,稍有粘连,可见有了些水分。看来等明天再来一次,水分就能差不多补足了。
她拔了些新鲜的野菜,家里没找到镰刀,只能扯些菜叶。这些野菜她不认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须回去问一问婆婆才好。如果能吃的话就好了,她来到这里一个月,就没见过绿色的食物,更别说吃了。
回去的路上,她还顺手砍了些柴。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原来柴烧尽了留下的灰都是好东西,是拿来直接当成洗衣粉来洗衣服的。回忆起这个场景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觉得实在不能理解。可没有草木灰,家里也没有别的洗涤剂,只好尝试着用草木灰搓了搓衣领上的污渍。也不知道是草木灰的去污能力不错,还是身体里没油水衣领上的污渍不多,居然还洗干净了。
除此之外,草木灰还可以积肥。后院里有茅厕,她刚去的时候被恶心坏了,不提也罢,可因为有草木灰的覆盖,还在她忍受的范围之内。
她的空间里也需要肥料,决定等把水吸足了,一定要弄个沤肥池,怎么着也得让自己有个干净的卫生间。
她回去的时间正合适,把自己简单地清洗之后,伐北和小二又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吃奶模式。伐北可以放在炕上,小二却是个活泼的,因为吃得舒心,就连那两条小短腿,搬动起来都显得利落许多。
她把那些野菜叶子洗出来放到木盆里控水,有空间这个作弊的东西在,她扯了不少,居然也有多半盆。由于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就把婆婆拿出来的地瓜也洗干净了放到一边,准备等公婆回来之后问问再做饭。
小二一直陪着她,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眼睛随着她转。她就一边干活儿一边逗他说话,这小东西一直管她叫娘来着,得给他纠正过来。
“娘。”
“不是娘,是嫂子。小二啊,看着嫂子,来,喊——嫂子。”
“凹。”
“嫂子。”
“凹。”
“凹就凹吧,总比娘好。”
高媛放弃了,等他大了,自然就会叫了。
小二喊上了瘾,一个劲儿地“凹——凹——”地叫着,练习着刚学会的发音,等爹娘回来了,还冲着自家爹娘喊了好几声,让柴公柴婆纳闷不已,不知道小儿子中了什么邪,怎么不叫爹娘,该叫“凹”了呢?
高媛汗,只好把今天自己教他叫嫂子的事情讲了。
柴婆笑着抱起他:“你这个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