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你。你不是舍不得倪影,是辈分太小,暂时没道行弄你叔叔。”
陈崇州皱眉,“怎么论的外甥女婿。”
“她打赌输了,认我干舅舅。”
他眉头皱得愈发紧,“赌什么。”
“三个月前了,赌你内裤是平角裤还是丁字裤,她赌酒红色的丁字裤。”
陈崇州彻底不言语了。
郑野翘起二郎腿,“你在她认知里骚气冲天啊,我蛮好奇你私下什么德行,伪娘?”
***
黄昏时分,陈崇州开车回了一趟老宅。
穿过南院的中堂,江蓉和陈渊坐在楠木沙发,桌上一壶冒热气的普洱茶。
他走过去,“江姨解禁了吗,恭喜您恢复自由。”
江蓉皮笑肉不笑,“何佩瑜不在,陈家自然没那么乌烟瘴气,我也乐意走动。”
陈渊视线掠过他左脸的指印,轻哂一声,“老二,这是挨了哪个女人的巴掌,如果父亲与你未来岳父目睹你的风流,你可遭殃了。”
陈崇州意味深长挑明他的虚伪,“大哥何必装傻呢,你演技也修炼得出神入化了。”
“听你的意思,是我怂恿人打你吗。”
陈崇州看着他,“大哥背地里做过什么,心里有数。”
江蓉听出门道,审视陈渊,“你父亲最器重你沉稳老成,这点你谨记。”
他站起,接过佣人递来的外套,搭在臂弯内,终止话题,“母亲,我回去了。”
江蓉气定神闲拨捻佛珠,“改天记得带喜喜一起回来,我有日子没见她了。”
陈渊离开南院,停在拐弯的转台处。
背后的落地窗敞开,墨绿色的松针散发出泥土和雪水混合的味道。
不一会儿,陈崇州跟过来。
陈渊摸索烟盒,甩出一支夹在指缝,视线飘忽于别处,单手点燃,“你有话说。”
他倾身,手肘弯曲撑住屏风架,语气亦寡淡,“沈桢正是脆弱敏感之际,你派安桥给她一记痛击,比任何时候事半功倍,斩断她对我的情分,大哥也多几分笼络她得到她的胜算。”
陈渊凝望他片刻,“安桥替我探视沈桢,倒惹你猜忌了。与其戒备别人,你应该克制不犯错,倪影肆意妄为,祸根起始于你。保不住女人孩子,在这里嘴挺硬。”
陈崇州一贯风平浪静,此刻那张脸却显露阴鸷,“大哥玩弄手段,掠夺离间,我有错,你又何尝是君子。”
“情场不分君子与小人”陈渊摩挲着西装的琥珀玉纽扣,“全意呵护女人,即为君子,无能呵护心爱的女人,令她蒙受委屈,即为小人。”
“大哥信誓旦旦,只不过是旧爱撒手人寰,你没有羁绊,倘若乔函润活着,大哥对待新欢也未必全意。”他逼近,“兴许还不及我。”
陈渊笑意不减,“可我如今不是没有旧爱吗。”
陈崇州面色一沉,“看来你非要插手了。”
他笑而不答,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去。
陈渊途经客厅,周围空无一人,他询问厨房内的保姆,“安秘书呢。”
保姆茫然,“安秘书不是跟随您进去了吗?”
他原地站定,系大衣的腰带,余光扫过书房的方向,心思深如海。
书房内,陈政在办公桌后,慢条斯理放下茶杯,对面前的女人说,“双面间谍的任务,你完成得不错。”
安桥踌躇,“大公子一向谨慎,并不完全信任我。”
陈政神情平平,“凭你无可取代的能力驻扎在他身边,他信任与否,不是你考虑的问题。”
“董事长,我不明白您挑拨他们的目的。”
陈政忽然噙着笑,“我的目的很简单,让他们自相残杀。”
“大公子和二公子?”安桥大惊失色,“他们是您的亲生儿子。”
“那又如何。”他拉抽屉,取出一包烟丝,填进烟袋锅,“商场不会因为我陈政的儿子便高抬贵手,只会因为他的雷霆之势,强悍招数而屈服。我不需要有血有肉的儿子,我需要刀枪不入的继承人。”
陈政嗜好抽水烟,旱烟,劲儿猛,熏头,反而保持清醒。
“陈渊与老二早在十年前,就读过清宫史,我问他们对于九子夺嫡的看法,陈渊给我的答案是,挣得江山的代价是丧失一切,他认为这场战争没有赢家。”
安桥说,“大公子仁义。”
陈政嘬了一口烟,“我不欣赏仁义,我欣赏老二的答案。”他看向桌角的台灯罩,“有失必有得,想坐稳江山,就要狠心取舍。”
安桥从头到脚打个寒颤,许久,没吭声。
陈政嗑了嗑烟灰,“监视陈渊,他的一举一动,谁刻意接近他,他图谋什么,随时向我汇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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