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晶的紫眸冷冷的,依次扫过刚才围在双炽身边的男人,声音像是能掉下冰渣子,“我警告你们,如果不想以后永远活在噩梦,就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说完,他狠狠剜了一眼旁边用手掩着嘴,肩膀在微微颤动的女版双炽,拉住就往外走,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不是刚开始赌吗?那个人怎么就沉不气住的过来了==
……
看着前方的路越走越偏,双炽好心提醒他,“巴卫桑,来之前就说过了哟,今晚不回去了。”
巴卫停住脚步,转身的时候一把甩开了双炽,然后瞪着他,“很得意吧?耍我很有意思吗?!”
双炽一脸无辜,“我对巴卫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
做了什么……
巴卫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没错,双炽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但是……
“你不是说不会了吗!”
巴卫稍稍错开了与他对视的视线,表情变得很紧绷,“明明才在我耳边说过的,跟别人亲密什么的,不会了,但是现在,你是故意的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这种好像在求证着那家伙对自己的在意程度什么的,真是糟透了!
双炽在心里大笑着巴卫的一根筋,表面却不动声色,“是呢,我是说了,不过,巴卫桑不是说,不相信吗?”
渐渐走近他,双炽拉住他的手,“还是说,巴卫桑只是不想承认,心里其实很信任我、在意我、在意我的一切?”
“谁说到了一切那么宽啊……”虽然很想反驳,可是对着那双柔和的双眼,巴卫竟然有些底气不足。
“双酱巴酱~”
残夏的声音忽然后方传过来,带着奇怪兔耳朵的男人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刚才蜻酱说,我们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这是钥匙”说着,一张银白的片状物射了过来。
巴卫伸手接过,看着手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的银卡,“为什么只有一张?”
“因为是两人一间呀”残夏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已经习惯在一起的双酱和巴酱应该不会在意的,对吧”
“……”
不会在意个鬼啊!他们还在吵架呢!吵架!
刚说到关键问题,再次被打扰的巴卫和双炽索性先回房间。反正舞会什么的,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途中碰巧遇上了一起上楼的玉织,就是那个刚才跟双炽相拥亲吻的艳丽女人。巴卫瞬间就膈应了,冷着脸甩下他大步往前。
感觉到他周围骤然降低的气压,双炽有些无奈,也有些高兴。巴卫终于会在意他了,不过还不够,他想要的,还不止这些。
所以误会什么的,就没必要了,他不想跟巴卫之间有任何的缝隙。那只是曾经一个互取所需,事后惦念他虚假温柔的女人罢了,没资格横在他与巴卫之间。
喧闹被隔音良好的墙壁完全阻隔,房门关上后,整个空间顿时清净了。
过了良久,巴卫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那个女人,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巴卫桑很想知道吗?”双炽看了一眼墙上精致的挂钟,嗯,巴卫桑的耐性好像提升了不少。
巴卫脸色一僵,冷哼一声,“老子才不想知道!你最好永远都别说出来!”说完将脱下的外套狠狠甩向他,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重重的拉上门。
“啊啊,生气了”
双炽拉下头上的外套,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妩-媚笑容,“巴卫桑真是的,对女士要怜香惜玉呀”
他话音未落,浴室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明显是在发泄回应自己,以及发泄不满。一边想着这样的巴卫桑真是幼稚,又一边心里又柔软得不行,双炽索性就这么靠在浴室门边,断断续续的对巴卫,第一次说起了自己的曾经。
那个阴暗弱小,依靠着虚假的欺骗,换取所需的自己,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存在。
要想换取想要的东西,就要放弃一些东西。那时的他,选择放弃了自我与自尊。
玩物一般的,游离在那些能给予他所需的女人身边。想要获得更多的东西,就要爬得更高,依附更加有权势的女人。玉织,就是他们家族站在最顶端的女人。他需要玉织的权利,而玉织需要他温柔的安抚,他们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不会相信,那个身处荣华富丽的女人会为了他的离去而难过伤心,不然,当初也不会就这么答应了菖蒲小姐开出的条件。这次的相遇,不过是激起了她心底某个柔软角落的小小怀念罢了。
那带着曾经肮脏印记的怀念,让他厌恶。
不过,也能利用一番。
所以,当她吻上来的时候,他没有拒绝,他想知道窗帘背后那个人的态度。所以说,他才最喜欢巴卫了,他太自卑了,需要心中那个人给他一点认可。而他的巴卫桑,总是能顺着他的意,给予他高于自己预料的惊喜。
他的在意,他带着独占欲的别扭宣言,像是在对自己述说他深藏的情意,令他飘然。
啊,虽然手段卑劣,但只要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一切不就还是完美吗?
停下那些带着美化意味的曾经絮语,双炽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因为是女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喑哑和沧桑。
浴室的水声忽然停止了,然后“刺啦”一声,浴室门被拉开,一只泡得微红的手臂忽然伸出,一把抓住了他。
浴室里湿暖的水汽盈满扑来,满是蒸腾的白雾。
巴卫银白的发滑落着水珠,微红的身上松松垮垮系着浴衣。他一把将人推到浴池边,声音是惯有的不耐,“之前没发现,你跟奈奈生那白痴一样是个话唠啊,变成女人之后连本性都变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看着双炽一脸不解,巴卫‘啧’一声,背过身,“过去怎样都无所谓,反正我们要跨越的,只是现在而已不是吗?”
双炽弯起唇角,“巴卫桑,是在安慰我吗?”
“你说是就是吧……”
看着他走出去,拉上门,双炽视线转回了白雾蒸腾的水面,波动的水面让他映下的笑容变得扭曲模糊。巴卫桑,我要的安慰可不只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