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瘸子一口气给秦润成说了自己拜师的经过,润成还想听后边的事情。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如何找到吴三鬼留下的书和器物的事情,就叫一个人给打断了。
跑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家大小子栓成。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抓在手里扇风,气喘嘘嘘。看着就是一道儿上赶着过来的。
栓成上来就是一句:可算是寻见你了!润成,快跟哥走吧。有日怪事需要你去排置!
文瘸子叫栓成歇歇再走,栓成说是顾不上了,得赶紧走。
润成:大哥,你有啥事啊,现在歇一阵再走都不行吗。
栓成:快不要说了。一道儿上差点没叫我蹬车子蹬断腿!革委会王主任家的小闺女疯了,见了人又踢又咬,闹的家里头人谁也到不了跟前。平常好好的小妮妮,现在总是往房子没光的地处呆着,死活不愿意到有光的地处来。不光是这些,身上还有了股土腥味,熏得人都想吐。平时跟她亲近的娘娘也叫他咬住了。我来叫你去给看看,排置排置。
润成嘴上这么说,可是眼睛却是在朝着炕上的文瘸子悄悄看。
文瘸子知道这看着老实的栓成在想什么,他装着没有看见。扬了扬手:润成,你去吧。记住,什么好歹日怪,都是来由来处来,走还走由处。自己去练练胆子吧。
润成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他拾掇好东西,尤其是把文瘸子的几本书都整理好,带在身上。回身还想和师父说些什么的时候,文瘸子再次闭上了眼睛,没有动静了。
哥俩一个骑着,一个坐着,顺风很快到了王主任的老家王村。王村在八道沟乡,也是个大村。在一道梁上高高低低有着百十来户人家。梁上的院子多为平房,半梁上的就是窑洞了。王主任家在梁上住,院子里头三处房子,是个品字形结构。正房正好冲着前面两处房子夹着的缝隙。缝隙不宽不窄三尺来宽,挡着后面房子的窗户,只能看到窄窄的一条条。这个结构叫润成皱起了眉头,而更叫他感觉见别扭的是整个院子坐北朝南,南边的两间房子却比北边的房子要高!
他歪着个脑袋看着这三座房子发了好大一阵呆,栓成却推着他叫他赶紧进屋。推开房门,迎上来的是个十*的妮子。润成看着,心说这不是很正常吗,看不出哪儿像是有毛病的样子啊?
栓成:不要看了,不是她,这是王主任的大闺女贵梅。我给你说的有事的是她妹妹贵香。
润成有些感觉见不好意思,问了贵香在哪里。
话没有问完,大躺柜后头伸出一个东西,黑乎乎的,还有个尾巴。这叫润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感情这屋里还有糟害人的畜生?
从大躺柜后头的仡佬里头传来了呜呼呜呼的声音,有些像是小孩子哭,可是小孩子的声音怎么能这么粗呢?润成想想,恍然大悟,他闹错了,柜子后头根本不是什么糟害人的畜生,那应该是那个什么贵香的脑袋,黑黑的像是尾巴的东西是小妮妮的辫子。他心里骂了一句,屋里这么黑,都叫人看错了。可是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的心魄乱了才会这样,心魄乱,想法就杂,就容易急躁,就容易犯错。原来自己还是嫩呢。
不过好歹在跟前站着的贵梅和栓成没有看出来,这叫润成多少心安了些,要是叫人看出来得有多么不好意思。干这行的居然叫吓得看错了。
不过这阵也没有心思干想这些东西,耳朵边上的声音闹的三个人都脑袋生疼。没有多长功夫,门口的贵梅和栓成就到了外头,关上门从窗户往里看。这阵昏暗的屋里就剩下了润成和这个小妮妮了。
兴许是小妮妮先前看着人多,没有从仡佬里头爬出来。这阵看着屋里就剩下一个人了,胆子大起来了,她慢慢的把身子探了出来。整个身子趴在地上,用两跳胳膊撑着往前爬。嘴里还是刚才的那种声音。屋里黑,润成没有发现小妮子爬的越来越快。到了润成跟前,小姑娘支起半截身子,趴在了他的小腿上,张嘴就开始添上了。嘴角的口水掉下来滴在了润成脚背上,凉凉的黏糊糊的,叫人感觉难受得想吐。再看小妮子,眼半睁开着,两只眼眼皮上沾着厚厚的脓迹(作者注:脓迹在当地方言里就是眼屎的意思),和冬天人睡炕上火了是一样的。可是这是大夏天,没有睡炕怎么就上火了?再说谁上火有个脓迹能厉害到这个程度。十几岁的小妮妮了,长着居然还就不会说话,咿咿呀呀叫人根本就听不懂。
这叫润成看不明白,该是怎么个来由,而又该如何去排置。
他甩开了小妮子,反身出了屋子。问她姐姐怎么回事,他姐姐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
原来,王贵香每天要走个五六里地,到乡上的中学去念书。在学校里头,老师们都知道她是王主任的闺女,学生们欺负她老师都拦着,这叫有些小子们很不服气。他们想着什么时候,要好好戏耍王贵香一番。
到了夏天,沿着从八道沟乡到王庄的路旁边,就是八道河。不下雨的时候河水都比较浅,这群小子都爱到河里耍水。前几天王贵香沿着河边的路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这群半大小子放学了在水里耍水。一群光着屁股在河水里头玩的小子来了劲,一顿起哄,也不知道是谁,逮住了条一尺多长的绿水蛇,胳膊使劲一甩,正好给扔到了王贵香的脖颈里头。王贵香感觉到了一阵冰凉,也没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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