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双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眼神,抬眸望去,一席暗色长袍,冠玉高束的墨发,寒眉如冬日般的冷漠,斜刻如嵌的黑眸,坚挺的梁鼻,凉薄的唇瓣,周边温润下透着缕缕冷意。
沉吟了一会儿,终是再次摆了摆手,膝盖微弯曲,嗓音清脆悦耳,“民女见过清瑄世子。”
长孝连城极为冷淡地恩了一声后,接着转过头,朝赫连单贺淡淡道:“其实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近日过于劳累了些罢了,日后多多注意,病情会好转的。”
说完,优雅起身,鬓际的碎发自然垂落到膛前,墨发与黑袍融为一体般分不清彼此,长孝连城唇边一抹笑意,抬手轻轻弹走衣摆上的尘埃,紧接拂了拂袖摆,眸子清明,暗黑波浪花纹随风飘动,衣玦翻飞,好不风华。
赫连单贺听闻,点点头后便没有说一句话。而没人瞧见当长孝连城说到过于劳累时,楚后的脚步微微上前了一步,嘴唇嚅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赫连单贺想起战凌双,便会想起祭月,眼眸不禁温暖了许多,慈祥的问道:“凌双是吗?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民女今年十六。”战凌双说道。
“哦,不小了,朕又想起当年遇见你娘亲时,她才十八。”
赫连单贺眼中浮起怀念之色,当年啊,祭月模样生的极其纯净美丽,如莲一般高洁,神圣不可侵犯!京华的世家公子好许向她求娶,她都是婉言拒绝。而在那世家公子里,还有自己一个太子。
当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自己一直瞒着她对她的情愫,就希望祭月也能对他有好感,可惜,最后,祭月性情大变,选择了战傲天嫁与他,成为夫妻。
战凌双紧盯赫连单贺的神情,抿着唇瓣,没有接话,皇上竟也和自己娘亲有一些渊源,她娘亲到底是什么人?
昭阳殿里安静了半响,四周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楚后牙齿狠咬唇瓣,殷红的唇瓣中透出了一丝血丝,涂着大红寇丹的指甲紧握住,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里。
可她感觉不到疼痛,哪有自己心爱男人在自己面前诉说着另一个女人的事情来得更痛?
赫连单贺从回忆中醒悟过来,用余光瞟了一眼楚后,沉默了一会儿,道:“朕看楚后脸色好像不佳,想必今日招待战家小姐,已经有些疲累了吧,这里有朕和连城招待战小姐,不如楚后先行……咳咳!”
可话还没说完,赫连单贺急忙捂嘴,身子往床边一倾,剧烈咳嗽起来。
战凌双见此蹙眉,这不应该是疲劳所致的模样,反而有点像21世纪流行的肺炎。
“臣妾明白,臣妾这就告退,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说罢,楚后一甩袖摆,转身离去,一身艳红的衣袍顿时失去了颜色,连倔强的身影都带上了点点寂寥。转身之际,一滴晶莹的泪珠打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从祭月离开的那一刻起,她与赫连单贺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了。
弯着腰的赫连单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待楚后那抹红影消失在昭阳殿后,赫连单贺这才缓缓抬起头,惨白的唇角一道血痕,掌心内的血迹异常醒目。一双沧桑混浊的眸子紧盯那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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