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方晟同志年岁已高,即日起从过去1+1——1的模式改为1——1,明白我的意思?」
樊红雨笑得差点扔掉手机,伏在桌边捂着肚子道:「好哇好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两郎方晟终于挺不住了,有意思,有意思……」
方晟脸上挂不住,怒道:「什么叫挺不住?明明是量力而行,防止影响工作!你看我上午本来有两个会都耽误了,关键是部里的同志都不敢做别的事,随时等我召集。」
「你是诉苦还是炫耀一把手的威风?」樊红雨悠悠道。
「二者兼而有之,我的意思是今后要把有限的精力用到无限的事业上。」
樊红雨笑得前俯后仰,直到有人敲门才收敛笑容,回到办公桌前正襟危坐,摆出区委书记的威严。
抵达银山已过了饭点,方晟叫了份外卖,继续投入紧张的工作。
下午三点多钟,芮芸突然来到办公室,方晟吓了一跳。芮芸生性谨慎,若非不得已的原因决不可能贸然上门,她的公开身份是企业老总,跟组织系统毫无瓜葛。
莫非周小容又出了问题?
见他一脸紧张,芮芸赶紧说:「不是小容的事儿,而……跟陈景荣有关……」
「这家伙又搞什么鬼?!」方晟急忙问。
「看中潇南德亚的发展前景,从京都找来个什么风投基金,非要入股合作,说穿了还不是觊觎咱们的优质资产,想玩空手套白狼、小鱼吃大鱼的把戏?」芮芸气愤地说,「我断然拒绝后,陈景荣迫不及待跳出来,满口大道理,话里话外却威胁一是要取消优惠政策,对潇南德亚征收高额环境保护税;二是伙同开发商大幅提高土地租金,涨幅可能达三倍以上……」
「砰!」
方晟一巴掌拍在桌上,骂道:「卑劣无耻!他到红河从来不干正事,尽想着龌龊不堪的念头,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生可忍孰不可忍!」
「当前最迫切的问题是租金,三年合同快到期了,潇南德亚的交易对手是宝润,赵安的脾气您是知道的,稍有动静就嚣张得忘了自己是谁,三天两头跑到厂区甩脸色,说不应该涨租金的要求就把咱撵走——当初合同虽订的三年,但有效期却是六年,注明三年期满后潇南德亚有优先续约权。毫无疑问,他的举动得到陈景荣暗中授意!」
方晟起身在办公室转个来回,道:「那个风投基金叫什么?」
「昭阳基金,我托京都的朋友打听过,默默无闻,是陈景荣为巧取豪夺潇南德亚临时注册的皮包公司。」
「入股比例多少?」
「百分之二十,大概四百万左右的样子,但昭阳基金要派人担任副总、财务总监,」芮芸轻蔑道,「下一步无非是增资扩股、稀释原始股本,暗中增加控股比例,再逐步替换关键岗位,达到实际控制企业的目的,最后来个资产重组,变卖股权大捞一笔后金蝉脱壳,很常见的资产运作套路。」
方晟站在窗前考虑了很久,道:「周挺不是已经到位了吗?连夜做账,把驰顺公司的资金算做入股,就算……嗯,百分之二十吧。」
「这个没问题。」
驰顺的资金绝大部分来源于投资江业景山寺所得,入股潇南德亚相当于从一个口袋挪到另一个口袋,产权方面没有争议。
方晟续道:「你负责的环寰资产管理公司相关手续都到位了吧?」
「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后续环节,估计再跑一个月左右。」
「再以环寰的名义入股百分之十,」方晟道,「潇南德亚本身占百分之三留百分之昭阳,想入就入,不入拉倒,不过测算下来水涨船高,入股额不是四百万,而是六百万!昭阳不放心可以引入第三方进行审计,我们也利用这个机会完善股权结构,从过去个人独资调整为股份制企业,更符合现代企业潮流。」
芮芸若有所悟:「方部长是想引狼入室?」
「然后关门打狗!」方晟恶狠狠道,「跟我玩资本游戏,非玩死他不可!」
「副总和财务总监的条件也答应?」
「都答应,但任何财务支出必须双签,即常务副总周挺和财务总监同时签字才生效,其它重大资产变更、收购和股权交易都须经董事会通过。」
芮芸认真记下来,笑道:「赵安跳里跳外,不妨把他拉进来剐一下?」
「他背后是雷南,暂时别惹,还是集中火力收拾昭阳,」方晟摆摆手道,「等入股资金全部到位,到时布局一场大戏,让这笔钱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