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淅淅沥沥,雨水顺着白色马蹄莲的花瓣缓缓滴落。
容琛长久地弯下身,手指轻触大理石墓碑,仿佛蕴含万千情绪。
直到身后有零碎的脚步声传来。
容怀德在吴管家、张秘书的陪同下,缓缓朝这边走近。
张叔看到容怀德,忙恭身招呼:“老爷来了。”
容怀德点点头,随即从吴管家手里接过雨伞,和颜悦色说:“这么大的雨,你们别陪着了,都去旁边避一避。蹂”
几人应了声,于是回避到了远处。
容怀德撑着雨伞上前,站到容琛身边的位置:“今天也是容磊的生日,我这做父亲的,来看看他。”
容琛没有回头,只说:“这墓碑有点旧了,位置也不太好,正好有一批新的墓地出来,我想给他换个地方。”
“你看着办吧,活人心安就好。”
容怀德咳了几声,想了想,又说:“前阵子风水先生说给我看好一处墓地,就在你母亲的墓地附近,不如就等我死了再换,把容磊挪到我旁边,以后我、你母亲,容磊,三个人一起也有个伴。”
这话说得有些感伤,容琛把手从墓碑上收回,却没接话。
雨中,容怀德长长叹息一声,“阿琛,我知道,你这些年因为你继母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天底下大多数男人都会犯这个错,我也免不了俗。你放心,将来我怎么也得和你母亲合葬,才算对得起她。”
容琛这才站起身,回头看了眼年迈的父亲,说:“爸爸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干涉。”
父子两人站在墓前各自沉默一会。
秋风裹挟着连绵雨线,带起几分凉意。
容怀德的身体到底经不住,没多会肿瘤又开始疼痛。这次疼痛来得尤其厉害,他捂住胸口,痛得一张脸泛青,险些站不住。
幸好容琛一步上前扶住他。
远处的吴管家连忙把止痛药拿了过来,递上水让容怀德吃药。
容怀德吃了药,情况却似乎并不那么乐观,似乎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张秘书看着不对劲,建议道:“小容先生,不如先送医院看看吧?”
容琛让张叔去把车开过来。
一行人搀着容怀德匆匆离开,雨还在下着,只剩墓碑前的白色马蹄莲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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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姿才刚做完一台手术,就接到急诊科的通知。
等她换下手术袍,疾步赶去急诊室,就看到容琛站在外面。
护士过来汇报病人情况:“方医生,67岁男性/病人,肝癌晚期,伴肺部转移。”
方良姿顿时明白被送来的是容怀德,情况紧急,她也来不及说什么,只对容琛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看着点的。”
容琛颔首,“谢谢。”
方良姿朝他一笑,“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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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念的印象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容琛不喜欢过生日,也不喜欢别人给他庆祝生日。
每年他生日前后的那几天,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虽然这样,但这毕竟是她和容琛正式在一起后,第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苏念提前下班,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开始做饭。
她近来有意学习,厨艺进步不少,没让家政阿姨帮忙,全程自己洗菜、切菜、烹制、摆盘。
忙活近三小时下来,鸡汁金汤鲜芦笋,柠汁雪花牛,姜丝肉蟹,冬阴功海鲜汤……简单却不失精致的三菜一汤,总算还能看。
做完这一切,时钟已指向八点整。
苏念拿手机看时间,疑惑容琛这时候怎么还没回来。忍不住打他的电话,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
苏念略怔了怔,心想估计他应该是有公事耽搁。
容嘉洛前两天已经被送回容家,家政阿姨也被苏念放了假,于是偌大的房子只剩她一个人。
闲来无事,苏念去外面花园看了会儿城市夜景,再踱回客厅,已经九点过了。
再打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
苏念耸耸肩,继续百无聊赖在客厅四处转了转。
容琛的家其实她一直没仔细参观过,趁着今天有空,索性研究起客厅一角的照片墙。
容琛不怎么喜欢拍照,连他公司官网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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