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母亲冷漠。
后来嫁给易哲南,也是婚姻不顺。
同容家兄弟纠缠了这十年的孽缘,唯一的孩子死于非命。
连她自己,走到最后,竟也是命丧异乡,连尸身都不能保全。
再看身份证上苏念的照片,她眼神安静温婉,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微笑。
蒋瑶泣不成声,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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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拿出物品报领登记,请容琛在上面签字,“容先生,你太太的遗物交给你了,麻烦你签个字。”
“这不是遗物,我不信她死了!”容琛忽然就一把拽住那负责搜救的男人,他一双眼睛通红一片,像是最绝望的野兽:“把那片废墟刨开要多少钱?我出十倍的钱可不可以?尸体烂了也没关系,我要验DNA,我不信她死了!”
一群人上去拦的拦,劝的劝。
那负责人被容琛吓住,无奈说:“容先生,搜救已经结束,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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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行人都留在了L县。
县城被毁得残垣断壁,几人只能住临时搭建的板房。
蒋瑶满脑子都是苏念,哪里睡不着,一面又担心容琛那边的情况。
她从房间里出来,瞧见谢宇在外面抽烟,上前问:“怎么样?”
谢宇摇头:“路上就没怎么吃东西,晚上连水都不肯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
蒋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去看看。”
走到容琛住的那间板房外,她仔细一听,里面静悄悄的。
门是虚掩的,里面没有开灯。
外面的月光从门缝里漏进去,给房间里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昏暗中,房里的男人侧影如剪。
月亮的光晕落在他身上、肩上,和颊边。
他看上去一如往常的沉着冷厉,却分明又有着无法言说的变化。
只是坐在那里,手指摩挲着那个钱包,一动不动。
今天黄昏在搜救人员带领下,去了那个废墟,按照G市的风俗替苏念烧了纸钱回来,他就是这个姿势。
一直到现在,竟然都没变过。
蒋瑶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心蓦然有股喘不上气的难受。
她轻轻叫了一声:“老大……”
很久过后,容琛方才抬头。
蒋瑶忍住眼眶里的泪意,哽咽说:“为她办好后事,我们就回去吧。”
他不语,半晌才答:“好。”
蒋瑶还欲说什么,终究沉默地替他关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变得漆黑一片。
容琛安静地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指腹轻轻抚摸苏念身份证照片上恬静的眉目。
时空在刹那倒转,
他想起有一次,他们一起逛超市时,她抱怨他从前对她太严苛。
他伸出一根指头点她脑门:“真记仇。”
她嫣然微笑:“记一辈子。”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他缓缓笑开。
一辈子。
心脏仿佛被硬生生割裂。
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离他远去,在他身体里留下一大片空白。
从此以后,他将不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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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的那个夏天,是容琛生命中最混乱的一段日子。
容磊的猝死,父亲一/夜之间病倒,容家乱成一团。
等他料理好弟弟的丧事,才真正有时间考虑如何处理苏念怀孕的这件事。
犹豫数番,他到底没忍心要逼一个没成年的女孩去生下一个不该到来的生命,但就在他暗中为苏念安排手术时,仿佛是天意——
苏念怀孕的事,被苏雪宜后知后觉地发现了。
容怀德不是一般的商人,早在和苏雪宜结婚时就已做了结扎手术,苏雪宜想要母凭子贵,将来分走盛和的股份基本没可能。
精明的苏雪宜从女儿怀孕的这件事里,捕捉到了属于她的机会。
她以检查的名义,诱哄苏念去了医院做了B超。
B超结果显示,是一个刚成型的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