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轻扬,一个浅淡的笑容赫然便立在了上面。
没有人能够拒绝那样的一份善意,哪怕是面上拒绝了,也难免会心生感动。
只是……这辈子的商絮不是那个傻子商絮。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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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絮在自己的房间待了几天后才走出了房门,因为沈寒初的死,谷中的警戒提高了许多,在未查出谁对沈寒初下的手前,她不被允许离开侍女的视线前。
商絮知道白流止在看到沈寒初身上的毒时,就该明白是谁下的手,她以为他会和沈洛倾一样上门的,但是几天过去了,却不见他有任何话想对她说。
本来谷内盛传的沈寒初是因为被仇敌寻仇也渐渐的被推翻,沈寒初出事时还穿着夜行衣,身上有着两道伤口,看他脖子上的口子,明显下刀之人的手法干净利落,但是手臂上的伤却又不一样。
很明显不是同一人所为。
一时间,谷里的流言四起。
虽然说沈寒初并非仇敌所杀,而且他半夜穿着夜行衣出行也有些可疑,但是人总是喜欢往复杂的方向去想,简单的一件事,偶尔会流传出十几个版本不同的故事来。
“听说那沈公子是半夜去私会他的情人,但是却被情人发现他移情别恋爱上了沈姑娘,最后被情人下了毒,取了性命。”
“不对不对,我听说啊,是那个沈公子偷绑了别人的女儿,意图把她抓回医圣谷,却不知道那姑娘身怀绝技,竟在路上杀了他……”
“不对……明明是这样的……”
几个侍女吵吵闹闹的,商絮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远处仿佛有什么声音传来,那声音只是突然响起又静了下来,商絮愣了下,她从树下站了起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铃铛声?”
“没有啊,小姐怎么了?”
“没事。”商絮摇摇头,那道声音再度的响起,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循着那声音走了过去。
她记得,那道铃铛声,好像有从谁身上听到过。
是谁呢?
“小絮,怎么了?”
白流止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商絮停下了脚步,她疑惑的喊了声,“哥哥?”
……
“沈寒初因何而死,你我都清楚。”君肆看了眼房间里的其他两人,然后提了一句,他刚说完,一直跟着他的容遇便开了口,“商絮不简单。”
“一个普通的商家小姐,她能有什么能耐?”花流嗤笑一声,“恐怕她身后有什么人在护着她。”
花流想起那日在花家蛇坑之中所见到的景象,他不禁眯上了双眼,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杀了沈寒初的人只会是她……
只是,这几日从未听说有女客上门。
“正如你所说的她无父无母,无人可依,如今就算是有个大哥,但是白流止并不擅武。”君肆顿了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说了一个词后便闭口不语,“除非……”
“除非什么?”容遇急忙追问。
君肆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洛倾对那个商絮那么在意,若是发现沈寒初想要杀死商絮的话,那么……对他下手也并不是不可能……只是……洛倾不像是那种人……
“沈寒初死便死了,如今再提,也没有什么益处。”花流想了许多,最终还是打算不参与进去,他起身,便打算离开。
见他离开,容遇稍有不满的出声叫住了他,“沈寒初死了,你以为商絮会放过你?”
“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商絮不过是一商家小姐,她有什么能力威胁到我?”花流顿了下,他话锋一转,话语之间尽是无惧,“若你是指她对洛倾的影响的话,那便更加没什么了,洛倾喜欢商絮是她的事情,商絮不见得会喜欢她。”
花家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霸道,她看上的人,又怎么会容许他人夺走?
花流依稀记得小时候花临与别家的小姐争夺起了一块玉佩,两人皆想要那玉,最后那店家提出价高者得,花临却是干脆的摔了那玉,按照原价付给了店家,便走了。
她想要的东西,会去争,会去抢,若是是抢不到,争不到,花临也宁愿毁了它。
合上门,从屋内退出时,花流偶然瞧见了从另一方向走来的沈洛倾。
花流回头看了眼已经闭上了的房门,他不厚道的笑了笑,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还真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