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御书房里,玄允呈安静的站着,低着头,玄叶开却是专心的埋头提笔为一个凤凰点上眼睛,顿时,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便大功告成了。
抬头看了眼玄允呈,玄叶开轻声开口:“呈儿上前来看看朕的新作如何?”
“是。”玄允呈移步到了案桌前,突然回想起以往他手把手教自己作画的瞬间。
那时候,母妃什么都不惦记,从来不管他,也只有父王,因为爱着母妃,所以一心一意的教他一切,这让许多皇子都眼红嫉妒,他是知道的,因为别的皇子都不和他一起玩,只有小小的玄允文,他会悄悄的躲过他母妃来找他,给他带一些他母妃给他做的好吃的好玩的,他更加的渴望自己的母妃也能给自己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父皇亲自教他作画,骑马,打猎,习武。
他也特别争气,那时候在所有的王子当中,他为了引得母妃的注意,所以是最出色的,这更让父皇宠爱他。
还记得那一次,一个妃子因为嫉妒而将他推到了莲花池里,后来父王调查清楚后,眼睛都不眨的直接处死了那个妃子。
从那之后,他便将母妃的对头都一一处死,剩下的妃子们都不敢再明着嫉恨母妃,但是母妃依旧不为所动。
他那时小,也不懂这些爱恨情仇,可是渐渐长大之后,便开始困惑起来:难道母妃真的是铁石心肠吗?就算是铁石心肠,面对一个对她专情的男人十年,也丝毫不为所动吗?而且这个人还是有着伟岸之心的天子,本不该有专情这样的东西的。
这是他一直想不透的事情,只觉得爱情真是祸害,也让人无奈,看父皇,他是天下的主宰,却主宰不了母妃的感情。
“回父王,父王的作画造诣是无人能及的,儿臣,钦佩之至。”玄允呈谨慎的回答着,不明白他今日将他叫进宫来,然后就独自埋头作画是为何。
总之,小心为上。
玄叶开看着他的脸颊,眼眸一沉,不再看他的脸,带着些许厌恶,也带着些许悲痛:“今日是你母妃生辰,我们一起看看她去吧。”
玄允呈一愣,抬眼正好捕捉到父王眼中的落寂,心里不由得一怔。
玄叶开没有等他回答,便独自走在了前面:“你们听着,任何人都不许跟着。”
对着身边的太监说着,然后见他们回了是才走出御书房去。
玄允呈从惊愣中回过神,然后静静的跟了上去。
抬眼见玄叶开的背影带着蹒跚,玄允呈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父王,不知不觉中,竟然老去了!
小的时候,因为母妃,所以父王特别喜欢他,他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父王也会想办法给他拿下来。
但这种关系在母妃随着那个人去了之后,瞬间走远,他如今成了棋子,他们共同的棋子。
掩住眼中的沉痛,玄允呈只是深深浅浅的走在玄叶开的身后,不疾不徐。
父王,竟然还记得母妃的生辰,不,他肯定是记得的,作为一个至高无上的王,对一个女子这般倾心,任谁,都会被打动的吧?但是母妃偏偏铁石心肠,不,她比铁石还要顽固,还要冷血无情,他想,母妃定是没有心吧。
玄允呈随着玄叶开到了一座废园,玄允呈虽然心里带着满腔疑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玄叶开兀自走到一棵桃树下,停住了脚步,目光也变得痴迷起来,对着那光秃秃的桃树道:“雪儿,我,又来看你了。”
他用的‘我’,没有一丝帝王的威仪,却像是祭奠亡妻的寻常男子罢了。
玄允呈一怔,他也是知道的,那一年,母妃的尸体被母妃的家人带了回去,父王是没有得到母妃的尸体的,因为母妃求他,求父王将她的尸体运出宫去,她生不得离开这里,死也要远离这高墙深院。
父王爱极了母妃,自知擅自将她带进宫中杀了城邑满门心里有愧,于是便答应了,尸体让家里人带了回去。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父王要来这里祭奠母妃,而且,这是个冷宫,荒废许久的样子了。
“呈儿,不知道为什么父王会来这里吧?”玄叶开轻声问起他的疑惑,然后又接着道:“就在这棵桃树下,你母妃第一次正眼看了朕,朕为了纪念,于是将她珍爱的东西都埋藏在这棵桃树下,当作是她,每年只有生辰来拜拜,今年,特地带你来,也想让你知道一下。”
玄允呈这才了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也更加的对父皇的深情所震撼。
玄叶开独自沉浸在回忆中:“犹记得那日,雪儿的那个眼神,虽然只带着一点温度,但是比起她的漠视,已经算是幸事了,桃花映在她的脸上,更加的动人心弦,可她却人比花娇!”
那一日,他拿着辛苦多日才画好的画卷给穆雪看,他本以为她不会打开来看的,因为她从来都是对他的事情不冷不淡,可是他错了,她竟然打开来看了,而且还因为震惊而给了他一个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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