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武判官悚然动容,再也坐不住了
汪城隍呆在边上,把武判官的神色全部看在眼内,心道:这下,你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虽然同为阴司当官,但幸灾乐祸之意不可压抑
阴司固步自封,夜郎自大久矣,以前在朝廷政令的庇护下,香火鼎威,不曾遇到什么对手大敌,安乐日子过了几百年正如太平已久的阳间,不知养成了多少骄奢蛮横的脾气习惯
根基,早就在内部便开始腐烂掉了
一十殿阎罗王,只顾躲在枉死城里,天天享受着下再供奉上来的香火,埋头苦修,几乎不问世事;而判官们则四处搜刮好处,作威作福,犹若钦差大臣满天飞下面城隍稍有不从,当即打报告,革职查办;而最下面的土地山神河神,为了搜刮到尽可能多的香火,无所不用其极,能用的手段全部用了出来
长期以往,阴司哪里还有什么声誉?
故而释家西来,弘法不够一年,阴司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就在这等危急之际,那武判官还只顾着自家威风,不问青红皂白要拿陈剑臣开刀,合该踢到铁板上
话说回来,如果陈剑臣的正气这么好对行,当初汪城隍早就下手了,何须一定要卖广寒真人的面子?
辟邪笔不出,陈剑臣右手挺着养吾剑,背后《三立真章》自动跟随,大踏步走向武判官
此时武判官固然心有怯意,但他毕竟有元婴的修为,迅镇定下来,对汪城隍喝道 “汪城隍,带阴兵鬼差杀敌”
官大一级压死人,汪城隍不得不冲出来,挡在去路,沉声道:“留仙,此事到此为止,你看如何?”
陈剑臣站定,冷眼看着他:“你能做主?”
汪城隍一咬牙,回头看着武判官
武判官脸色变幻不定,经此一闹,他的脸皮可谓丧失殆尽,成为笑柄虽然汪城隍等不会反馈到枉死城去,让别家知道,但如此大辱,岂能就此罢手?但是经过刚才圆环法器的一试,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陈剑臣的对手
此事端是憋屈,怪只怪那正气对于己等阴司存在,实在克制得太厉害了,以阴魂之身对敌,便等于雪人拿着武器在太阳底下打架,自寻死路, 这陈剑臣是如何能修炼得出来的?
简直便是天生的克星
这般存在,绝对不能放纵其存活于世上……罢了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暂且服软一回等回到枉死城,咱家再向阎罗王禀告,请王上出手王上乃是佛陀真身,击杀陈剑臣,如踩蝼蚁已
想到这里,武判官当即能屈能外地道:“陈剑臣,看在汪城隍的面子上,本判官可以既往不咎”
陈剑臣沉默不语
汪城隍又道:“留仙,既然判官大人同意,此事便作罢真要闹个鱼死网破,牵涉开来,对大家都不利”
他潜台词就是说,如果真要和阴司全面为敌,不死不休,就算陈剑臣有正气防龘身,可他的亲人朋友可有呀到时候阴司哗然发动,对于莫三娘她们施以无休止的报复,会造成某些不可挽回的后果
汪城隍这么说,并没有威胁之意,而能看做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陈剑臣眉头一皱,似被打动,唰的,背后的《三立真章》被收回魂神内
汪城隍暗暗松了口气,真要打起来的话,他说不定就要被当成炮灰了而堂上武判官同样感到压力大减,举步走向陈剑臣,要说些场面什么的
但他还没有开口,陈剑臣轰然而动,左手一晃,辟邪笔在手,近乎半个拳头粗细的笔头在空中划出一抹诡异的轨迹,就朝武判官心口点去
彼此距离不过三尺,陈剑臣骤然发难,时机掌握得妙到毫巅,又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瞬间辟邪笔已点到武判官身前
“你 ……”
武判官骇然大叫,生死时刻,他也算反应极快,张口一吐,吐出一枚乳白色之物,倏尔化为一张玉简,上面光彩流溢,恰好护住心口
砰
辟邪笔端端正正地点到玉简上,如击木石,铿然有声
呼
本来已收回魂神的《三立真章》字幅同时飞出,就像一匹布,铺盖而下,把武判官裹住
啊
无数的正气从字符上激发,刺入武判官的身体龘内,他惨哭痛嚎,满地打滚,被裹得像个粽子,手脚毫无抗争的力量滋滋滋,似乎遭遇滚水的雪,身子飞快地消融下去
“留仙你”
汪城隍大叫出声,可根本阻止不了事态的发展,心中惊急交加,不敢置信地望着陈剑臣
“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