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明艳若火,就这般从jiao娜的裙底下伸出来,拖在地上。 使人一看,顿然觉得诡异无比,只怕当场就要吓得夺门而出,逃之天天。但陈剑臣只是扫了一眼,镇定自若,就像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咦!
jiao娜没有听见惊慌失措的声音,不禁微一回头,瞥了陈剑臣一眼,大感愕然这年轻得过分的先生居然不怕?难道他是个瞎子?又或者,以为我的尾巴是假的?
没有吓到陈剑臣,jiao娜颇感不爽,却也知道尾巴的招数已然失效,便不动声息的,火红的尾巴又缩了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剑臣看见,嘿嘿一笑:就在对方lu出尾巴的一霎那,他心中正气顿时被惊动,跃跃然,浩然养吾剑十分的〖兴〗奋,游弋不定,似乎要冲出来一般。
狐狸精!
jiao娜,乃至于皇甫员外等,应该都是狐狸精。
怪不得此庄叫“胡庄”而不是皇甫庄呢,原来另有涵义。
陈剑臣心中顿时了然,xiong有成竹,只是他并未声张,也不揭穿。
皇甫员外父女能化出人身,而与常人无异,这就说明他们的修为非常高深了,起码都是金丹以上: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没有血煞之气,属于修炼正统道法的妖类,吸收日月之精华,不杀生灵,并且与人为善。
后一点,从皇甫员外的行为就知道了。他化身为乡绅员外,在山麓之下建立庄子,奔走四方做生意,食人间烟火。种种作为,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分别。
既入道门,即守道规。他们涉足红尘,莫非也是为了“体验生活”淬炼道心的?
陈剑臣以前听庆云道长说过:道心不在红尘中滚一滚,永远都修不成大道。
此为至理!
陈剑臣忽然想到,在许多志异小说里,那些倾国倾城的狐媚都会倾情于穷书生,其中除了落魄文人的幻想因素外,很有可能也是有事实根据的。
要知道涉足红尘,饮食、衣着、行走、读书识字等等都是常规功夫,情与爱才是核心,才算深入,才算刻心铭骨。
恍惚间,陈剑臣触类旁通,忽而又明白到一个道理他学做八股,未尝不可以当做是一种体验,以淬炼本心……
“先生,请喝茶!”
jiao娜好不郁闷,捧着茶过来这陈剑臣不识趣,不懂知难而退,令她甚感不愉。所以以前那些作弄先生的小手段她都懒得使出来了,
直接lu出尾巴,用绝招。孰不料陈剑臣视若无睹,毫无惊讶之se,实在怪哉。
难道,父亲大人已经实言相告了?
按道理说不可能呀,父亲大人不可能如此轻易相信一个凡人的念头百转,jiao娜始终找不到〖答〗案。
对面陈剑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受了学生茶,轻啜一口,放下,很老气横秋地道:“茶不错,乖了!”
闻言jiao娜几乎暴走,咬得银牙咯吱响:可恶,居然敢调戏本小姐!
陈剑臣不理会她的反应,斯条慢理道:“皇甫小姐,既然皇甫员外请小生做了你的业师,那么我就得对你负责。故言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所以,为了卓有成效地传道授业,1小生会非常严格地制定一套规章制度来维护咱们的师生关系。”
jiao娜根本没有听进去,1小嘴一撇,只怕这番话从左耳朵还没有进,就已从右耳朵飘了出去。
陈剑臣瞥了她一眼,淡然道:“皇甫小姐,听说以前有不少先生教过你,他们基本都教了些什么内容?”
jiao娜懒洋洋道:“不外乎《三字经》、《千字文》之类。”陈剑臣哦了声:“这么说皇甫小姐识字不多了?”jiao娜坦然道:“不是我不识字,而是本小姐觉得识字无用。”“荒谬!”
陈剑臣突然一拍桌子,倒吓了jiao娜一跳。
“皇甫小姐,你不识字,如同明理?”jiao娜便有些恼了,道:“道理不是用嘴巴说的,也不是用笔写的,有力量才有道理。”
陈剑臣冷哼一声:“一派胡言,你的那些道理,只是歪理,不算大道,剑走偏锋,迟早会招惹劫数。天地大矣,无所不有:古今变矣,瞬息千万。这一些真正的道理,法则,岂是单凭力量所能理解阐述得清楚的?”
jiao娜嗤之以鼻:“先生,你不要老是掉书袋,酸。
本小姐瞧你满腹诗书,但一身敝旧,不外乎一个百无一用的穷书生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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